他見盛京時要上前粗暴的拉住初夏,頓時站在人群里大喊:“別那樣拽她,她懷孕了!”
這一聲如同平地驚雷,炸的原本紛擾的宴會廳都靜默了一瞬,緊接著不約而同爆發了驚訝聲。
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沈斯仁怔怔回頭。
在不遠處旁觀的蔣隨舟眉心一皺。
而分別拉住初夏左右手腕的兩個男人都是一愣。
盛京時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看向凌旭:“你剛剛說什么?”
婁帆沒想到原來不是只有他知道她懷孕的事,頓時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于是攥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覺用力。
凌旭見狀趕忙上前,“你松開她,她手腕都紅了!”
初夏真想當場暈倒。
她凝眉盯著半路殺出來的凌旭,說:“你不要來裹亂了。”
沒想到凌旭一臉后悔和歉疚地看著她,說:“夏夏,我都知道了,這孩子是我的....你放心,我不會放任你們在外面受苦的。”
盛京時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你在這兒胡說什么?”
凌旭掙扎道:“我沒胡說!我有她的孕檢報告,她已經懷孕快兩個月了!上次在醫院時,沈家人也知道,可以為我作證!”
人群里立刻有人看向沈斯仁。
只見沈斯仁的眉心皺成了川字,原本已經站在門口的他轉身快步走向初夏,擁擠的人群都紛紛為他讓路。
盛京時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揪住凌旭的手緩慢的放開,他回頭看初夏,見她垂著眼不說話,又看見一旁的婁帆雙手插兜,臉上也沒有意外之色,便知道這是真的。
“孩子是誰的?”他聽見自己無意識的問。
初夏擰著泛紅的手腕,其實說實話,這一刻她沒有多少慌亂,而是在腦內進行復雜的運算。
如果說孩子是盛京時的,顯然‘兩個月’這個信息跟他對不上,說出來他也不會信,反而激發他的怒火。
如果說孩子是婁帆的,在被他發現被騙之前或許還能讓他心軟幫著遮掩,可現在初夏只能自求多福。
如果說孩子是凌旭的,那她就會被這個男人纏上,屬實是下下策。
思來想去,十幾秒過去了,盛京時的情緒已經爆發了。
他對著初夏低吼:“我問你,孩子是誰的!”
初夏看見盛京時額角的青筋,知道他已經到了憤怒的頂點。
她輕輕嘆息一聲,說了實話:“是蔣隨舟的。”
在場所有人發出‘嘩’的驚嘆聲。
沈斯仁在聽見后原本隱隱激動的神情瞬間轉為失落。
林越看向他老板,見蔣隨舟的臉色在初夏說完之后更黑了。
剛剛殷勤說八卦的那個人頓時麻爪了,他趕緊賠禮道:“蔣公子,您看這、這怎么....我剛剛絕不是有意說您愛人的閑話....”
蔣隨舟‘呵’笑一聲,看向人群中心的初夏,目光中摻雜了太多情緒,嘲諷,了然,受傷,憤怒等等,但唯獨沒有驚喜。這讓一直自詡心腹的林越不禁心中打鼓。
黎小姐的孩子,真的是蔣總的嗎?
“我的孩子?”蔣隨舟幽幽反問。
他陰郁的撇開眼,笑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怎么沒人通知我這個做爸爸的?”
初夏看他的態度,以為他是不想認賬。
也對,她爸爸殺了他弟,任何一個想繼承家業的聰明人都不會承認吧,更何況蔣隨舟這種鶴面梟心的人。
她沒反駁蔣隨舟,而是十分平靜地對他說:“我沒想麻煩你,如果你不想要我也能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