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之后,沈斯仁一直都很安靜,初夏也不會主動聯系他。
她覺得沈斯仁應該也放下了,只是按照他的為人,大概履行一下做父親的責任而已。
這是必須要做的檢查,需要排查豆芽是否有先天智力缺陷,排除患有唐氏綜合征的風險。
初夏不敢耽誤,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醫院,在路上的時候才想起回蔣隨舟的消息,讓他派司機來接爸爸就行。
蔣隨舟答應后沒派司機,而是自己開車到了她家樓下,卻看見黎初七獨自下來了。
“你女兒呢?”
黎初七說:“夏夏去醫院,給豆芽檢查。”
“什么檢查?她不舒服?”
黎初七哪里懂是什么檢查,只知道和豆芽有關。
蔣隨舟又問:“誰陪她去的?盛京時?”
黎初七茫然的搖搖頭。
如果盛京時知道一定會陪她去,但他沒去,說明去的是別人。
蔣隨舟毫不費力的就得出了一個答案,心口空了兩秒。
黎初七見他不說話,也不開車,催道:“女婿,走啊。”
可他置若罔聞。
后視鏡里映照出男人的眉眼,此時的他沒了在初夏面前一貫的漫不經心,眼里也不再含笑,而是森冷的深沉。
半晌后,他還是問道:“哪家醫院?”
......
醫院。
初夏獨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
沈斯仁想要陪她,但被她拒絕了。
一旁的孕婦看見初夏也是一個人,就主動攀談問她幾個月了。
“16周了。”
沒想到對方聽完以后,冷不丁接了句:“你不會養。”
初夏被她說的一愣,問:“您是說養孩子嗎?”
“不是。”
“那是養身體?”
孕婦抿緊嘴,不耐煩的搖頭。
初夏覺得對方的語氣和神態都不太禮貌,就沒再說話。
可對方卻反問她:“你第一次懷吧?”
語氣里是篤定的質疑,加一種來自過來人的高高在上。
這問題問的真的讓她不太舒服,但她一想到自己確實是新手媽媽,于是忍耐下來,虛心請教。
“請問應該怎么樣養?”
孕婦一翻白眼,說:“你都四個月了,就這樣吧。”
這話直接讓初夏一口氣憋住了。
接著護士叫了她的名字,初夏剛站起來,旁邊的孕婦也跟著站了起來。
她的肚子像球似的那么大,步伐卻很矯健,直接擋在初夏前面,理直氣壯地說:“我先問醫生一點事,你等等。”
初夏無語到極點。
她剛想開口,身后卻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
“憑什么讓我們等?”
初夏詫異的回頭。
“蔣隨舟?”
蔣隨舟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身,毫不客氣的對那個孕婦說:
“麻煩讓讓,現在是我們的時間。”
他不笑的時候真的很有威懾力。
孕婦見有男人給她撐腰,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可仍倔強的堵在門口不動。
護士見狀立馬一臉為難的走過來,對初夏悄悄說:
“抱歉啊,是我剛才答應她可以插個隊來著。她上一胎就在這生的,和我們都比較熟了。”
蔣隨舟眼皮都不掀,冷冷說:“我和你們院長也很熟,用不用我現在打電話叫他下來?”
護士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害怕鬧大,于是說:
“實不相瞞,她婆家嫌她生的是女兒,剛生完就在醫院里鬧。這次她老公又在她剛懷上二胎的時候出軌了.....所以她平時尖銳了一點,我也是看她一個人不容易。實在抱歉,我讓她再等等,不好意思啊。”
初夏聽完,叫住護士說:“算了,讓她先吧。”
護士見蔣隨舟沒反駁,就知道這兩口子平時肯定是女方作主,于是連連給初夏道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