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徹底消弭于歷史中,埋葬在了過去,不再被人提起。
若非陸辰所學甚廣,讀書破萬,也無法知曉這《生死魔瞳》的來歷根底。
而且這還是個殘篇殘本。
陳秋初看之下看不懂也正常。
也多虧了他看不懂,只是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并未深入,否則也會跟圣地后人一樣著了道,沾上詛咒。
說不得,就又是一個無塵劍宗。
“還記得你當時看到的那些內容么?”
陸辰說道,“能忘掉的就忘掉,別去細想。”
陳秋臉色微變,“這功法難道有問題?那王爺您……”
生死魔瞳的魔性對一般人來說的確致命,但這并不包括陸辰。
生死魔瞳,存在于上古傳說里的好東西。
當年他修為有成時,便曾留意找尋過,可惜卻一無所獲。
如今卻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退下吧。”
“是。”
陸辰見獵心喜的翻閱起了生死魔瞳殘本。
這玩意兒,要推演補全還得花些心思。
院中靜寂。
月色沉淪。
……
旦日。
巍峨的挽青城門樓處變得異常熱鬧,周遭聚集了一大堆人。
他們七嘴八舌的注視著高高的城門樓。
十多具殘破猙獰的尸體被吊在了城墻邊上示眾。
掛尸城門者,歷來都是犯下了滔天重罪罪無可恕的亂臣賊子。
以此宣示每一個叛亂者死無安寧的慘痛下場。
一隊隊銀甲衛士在尸體周圍來回巡邏,審視著每一個進入挽青城,每一個對著尸體來回議論,鬼鬼祟祟的人。
“……”
“刺殺辰王,這些太平余孽,真是死有余辜。”
“這世道的確不好,太平教所為無可厚非,但冤有頭債有主,這天下變成現在這樣可不是咱們辰王殿下的功勞。”
“相反,咱們挽青城在辰王一系的麾下還過得好了不少,總算有些安寧日子。”
“人心作祟,非罪之罪,從太平教造反的那一刻起,辰王賢否,都是他們必須要鏟除的大敵了。”
“太平教啊……聽說洪川縣都已經被他們攻破,下一個,該不會是我們挽青城了吧?”
“唉,多事之秋。”
“……”
民眾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太平教逆賊如何如何的話。
并警惕有太平教徒藏匿有挽青城,圖謀不軌。
一時間紛紛自危。
剛入初秋的寧靜安閑被打破,一股暗流在挽青城內洶涌激蕩!準備掀起滔天的波浪。
人群最末處。
兩個行商打扮的男子聽著人們的議論,看著城門上懸掛的尸體,眼中一絲陰霾忽的閃過。
手指也在寬大的袖袍下捏得發白。
但最終,兩人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尸體,仿佛要將他們的樣子深深鐫刻進心里,便轉身進入了挽青城內。
東拐西折。
走了一大圈繞路后,才進入了一個隱秘的房間內。
漆黑的密室。
一盞昏黃的油燈。
幾張尋常的木椅。
“都來了。”
“……城門樓的尸體都看到了嗎?”
“哼!他陸辰簡直欺人太甚!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掛尸城門這般羞辱?”
“狗雜種!遲早有一天我要他付出代價!”
“靜心,如此急躁怎能成大事?”
“這樣的事還少了嗎?”
“刺殺陸辰破壞茶會,本就是一次冒險的嘗試,能成當然最好,不能成便當誘導他們往白蓮會凈世會方向調查的陷阱。”
作為一個反抗龐大朝廷的造反勢力,太平教的處境便是如此。
他們本就是在一次次嘗試中崛起。
只要不動搖他們太平教的根基,那么任何計劃,他們都可以去嘗試。
不成就當積累經驗,并混淆視聽。
成了自然皆大歡喜。
“一開始,我們就是抱著必死的覺悟來的。”
“……”
密室內沉寂了好半晌。
許久,才有人說道。
“那接下來怎么辦?還是按照原計劃?”
“嘗試不代表送死,他陸辰都已經展現出金丹宗師級的實力了,就憑我們幾個,怎能應對一個練出金丹法力的宗師強者?”
“而且還是一個從青天不易訣這門上古時代之后的天下第一神功中走出來的金丹宗師。”
此話一出,密室內又陷入了沉默。
作為一個跟大虞皇室對著干,常年跟皇族高手打交道的造反勢力,尋常人不清楚青天不易訣的霸道,他們太平教還能不清楚?
這門皇族專屬的天下第一神功,可不是吹出來的,而是大虞一代代皇族高手用血一般的事實殺出來的無上威名!
青天不易,
何謂青天不易?
皇族陸家,就是大虞的青天,不易不改,永垂不朽!
“……”
“接下來放棄一切計劃,暫時先避避風頭,等待教中上級的指示吧。”
“以陸辰的天賦,此子斷不可留,陸家不能再出現一個更始帝陸圣熙了!”
“相信教中很快就會派遣真正的強者,或是聚集大軍攻城也要將陸辰扼殺。”
“我們等著便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