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天,他還記得很清楚,有黃衣僧人帶著他,說是“主持尊者要見你。”
這個時候,他還記得這是“但是在那一天”,但是很快,他徹底融入了記憶之中,和那個時候的自己合二為一了。
明知睜大了眼睛,反問說道“你說甚么主持尊者要見我”
那黃衣僧無有再搭理明知,他只是轉頭就走,意思很明顯,是叫明知跟上,若是以往,明知這個第六階次第僧,是可以懲罰這黃衣僧的,但是現在,他無敢如此,因為他知道這人是主持尊者的人,哪怕主持尊者現在還未徹底掌握這里。
所以他連忙上前,順著山路往上,不知道為什么,哪怕是現在想起來明知長老瞬間一個驚醒,但是又沉淪了下去,明知長老亦還是感覺到那天下午,太陽是真的酷熱,就像是沾了鹽水的鞭子,狠狠地鞭笞在了他的背后上,火辣辣的疼。
他低著頭,順著階梯往上走,這天氣熱的他的鼻孔,眼睛都極其的干燥,風沙大的有些發癢,他卻不敢動手去擦拭,他就順著此道往上,很快就在一座碉樓門口停下,那黃衣僧無有上前,叫他自己上去。
彼時還極其年輕的明知僧走上前,推開了大門,看到了揚起來在空氣之中的灰塵,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光柱。
在這樣的光柱的后面,黑暗之中,坐著一個和他一樣年紀青年僧人。
這位年輕的僧抬起來頭,看到明知僧,緩緩的說道“明知來,請坐下吧。我是現在這里的主持尊者,我應要你的忠誠,伱可現在就跪在我的面前,我知你還未選擇本尊上師,跪下,我便可做你的本尊上師
。
我還可為你尋找一僧,幫助你打掩護。
明知,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愿意做我之徒弟否”
不用去思考大人物是怎么想的,也無須知道他為什么這樣想,明知僧跪了下來,對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主持尊者說道“本尊上師在上,明知頂禮本尊上師。”
就在這個時候,明知長老忽而一個哆嗦,他清醒過來之后,忽而冷汗直流,他無有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自己和自己的本尊上師之間的差距竟然已經大到了如此的地步。
第三階次第的大僧侶。
執掌了無盡白塔寺的白象尊者。
明知長老跪在地上,主持尊者依舊坐在那里,止他身后的神像,紅布落下來了。
但明知長老壓根就看不到那里面是什么。
主持尊者不許他看,他便看不到那神像是什么。
他止能低著頭,主持尊者說道“起來罷,都已經是大僧侶了,還這樣跪著,有甚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