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淵道。
宗貴妃見到他,卻比往日要熱切幾分,這個兒子,不是她親自帶大的,與她算不上親近,孟淵與孟澤,相差了四歲,而孟淵因殘疾,爭奪皇儲之位無望,宗貴妃又急著再生皇子,便以身體不適,將孟淵交給了挽嬪養。
后來孟澤出生,宗貴妃一心培養他,就更顧不上孟淵了。
到后來挽嬪病亡,宗貴妃才與這兒子,走動頻繁了些,她與他雖不親近,但到底也是自己兒子,不可能全然不在乎的。
“你父皇這一回,派你去查案了?”宗貴妃有意無意問他道。
孟淵明白了她的心思,這是替孟澤來問話,卻依舊是不太在意道:“嗯。”
“老三,你該知曉,老六無論如何,也是你親弟弟,母妃的將來,綁在你弟弟手中,你可明白母妃的意思?”宗貴妃意味深長道。
孟淵既未說好,也未說不好,只坐了片刻,便拄著拐杖走了。
皇后那邊,卻也是不擔心的,雖孟淵是宗貴妃兒子,可幼時對他不管不顧,養母挽嬪離世時,宗貴妃也未施以援手。
反倒是自己,找人去挽嬪那看了看,而孟澈對他也算是頗有照顧,孟淵再如何,就算更在乎宗貴妃一些,也不會害孟澈。
不過皇后去看挽嬪,卻也算不上好心,只是自己擔著皇后這個身份,表面功夫自己得做足。
這事落在孟淵頭上,寧芙卻是最不意外的那個,恐怕這事,他本就做好了自己去處理的打算,孟澈與孟澤的舉薦,也是他設計好的。
寧芙再去了茶莊時,婧成似乎早就習慣了這茶女的生活,將那送來的茶葉,已分好了類別。
“阿芙。”婧成笑道,“這幾日只有我一人,可別提有多無聊了。”
寧芙心道,可不止她一人,宋伯在,附近也有許多暗衛。
“我看你倒是非常適應這般生活。”寧芙笑道。
“慕神醫在時,我還是很喜歡的,便是在他身邊什么也不做,也很有意思。”婧成道,“不過他采藥去了,需要好久才回來。”
寧芙也知孟淵不會將具體事宜告訴婧成,與其讓她擔心,倒不如讓她無憂無慮地待著。
孟淵去處理這事,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便是宗肆也不會起疑,畢竟孟淵在外人看來,雖“不諳朝政”,可卻是個正直的,若是為了軍營糧草一事,私下與他商談,定然不難處理。
而寧芙卻也覺得,宗肆必定會私下同孟淵商談此事,畢竟誰也不知,敬文帝對宣王的事,會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任由其發生的。
畢竟上一世,宣王自此勢微不少,而胡軍雖搶走了部分領地,卻也未傷及根本,而再等宗肆權傾朝野,已是敬文帝重病之際,不愛理朝政了。
宗肆手握重權,其實便是在敬文帝病危后才開始的,而當時孟澤風光無幾。
寧芙不得不帶著惡意揣測,宣王府扶持孟澤,便是因為孟澤便于操縱,畢竟是宗貴妃的母族,孟澤須倚仗宣王府的兵權。
而即便孟澤當了新帝,短時間內,也是越不過宣王府的。
不過寧芙再見到宗肆時,才知他已將人馬,安插在了孟淵的隨行隊伍中。
寧芙在心中暗想道,恐怕孟淵也是故意讓他得逞的。
“世子若與三殿下提,想必三殿下也愿與世子通融。”寧芙道。
宗肆卻道:“阿芙難道不覺得他不簡單?”
寧芙有些心驚,面上卻不露聲色,道:“世子為何有此言論?”
“如若不然,阿芙當時,為何接近他?”宗肆看著她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