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用皮革包裹的奇巧兵器,內置鋒利的刀刃,通過機括控制,一旦罩頭,機關啟動,便能在瞬間取人性命。
這是小姐所贈之物,陸君曾親眼見證它的威力,雖然不是斬首,卻讓他心生敬畏,血液幾乎凝固。
如今,手執血滴子,立于馬車頂上,他以一種睥睨群雄的姿態,面對著那些潛伏的殺手。
眨眼之間,寒光閃過,兩具無頭尸體倒在了地上,最為驚人的是,陸君在取下頭顱的那一刻,臉上竟帶著一抹無辜而溫和的笑容,眉毛未動分毫,如同執行著最普通的日常事務。
“是鬼魅!絕對是鬼魅!”
旁觀者失聲尖叫。
當第三顆首級無聲落地時,周圍護衛的雙腿開始顫抖,連連后退,呆滯的眼神停留在地面上那些令人戰栗的景象上。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陸知鳶微微蹙眉,她掩住口鼻,緩緩步下馬車。
“陸君非鬼,倒是你們,才是真正的惡魔。”
她的話語,像是冬日里的一把冰刃,冷靜而銳利,穿透了周遭的恐懼與混亂。
"真令人意想不到,這位體弱多病、看似柔弱的陸家千金,竟有如此高超且隱秘的助力藏匿于她的生活之中。
"領頭者的眼眸微瞇,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縱然兵器再如何鋒利,終究不過是沒有生命的死物,我絕不相信,它們能夠在轉瞬之間取走我們所有人的性命。"
的確,這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
陸知鳶輕輕點了點頭,動作溫文爾雅,透出一種不容忽視的沉穩。
她緩緩自袖中抽出一件事物,動作之慢,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護衛頭目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此情此景之下想要求援,未免太過天真,而且,你的舉動似乎有點遲了。"
"不,一點也不晚,或許是你的眼神出了問題。"陸知鳶淡然一笑,將手中那根看似平凡的細竹筒輕巧地送到唇邊,輕輕一吹,沒有絲毫聲響,只引來了四周人的一片嗤笑。
然而,那笑聲很快如同被無形的手扼住喉嚨,驟然消失于空氣中。
隨著銀針悄無聲息地刺入肌膚,一股麻痹感迅速蔓延開來,僅僅片刻,原本矯健的身軀變得如同木偶般僵硬,動彈不得。
陸知鳶手持那不起眼的竹筒,步伐輕盈,仿佛在自家的庭院中漫步,輕輕踮著腳尖,逐一審視那些因麻痹而癱軟在地的人。
遮掩面容的黑布被丟棄在一旁,眾人臉上交織著焦慮與恐懼,卻因身體的無力而無法做出任何抵抗。
相較于那能無形中奪取人首級的恐怖存在,眼前這位眨巴著大眼,看似嬌小柔弱的少女,更讓人心生畏懼。
"諸位似乎有所誤解,我身旁并非隱藏了高手,而是我親自培養出了一個高手。"
她輕輕后退一步,手輕輕一揮,示意之下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樣的秘密,自然不能由你們泄露出去。"
陸君手提血滴子,緩步走近,那恐怖的殺人利器懸停于護衛頭目頭頂,猶如死神的鐮刀。
鮮血順著血滴子一滴滴滑落,直擊頭目的面龐,帶來陣陣涼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