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聞言,倒是灑脫,跟著店小二上了醉仙樓第二層,直奔芝蘭居而去。
“少俠里邊請,需要什么請隨時吩咐小的。”店小二將門敲開,對白澤說了一聲,匆匆下樓去了。
白澤猶豫片刻,抬腳進了芝蘭居,反手關上房門。卻見房間紅燭靜靜燃燒,四方紅木桌上擺著一個錦盒,一壺老酒,兩個青瓷酒杯,屋內并沒有余幼微的身影。
白澤自然而然地看向房間的雕木屏風,屏風后面是芝蘭居里間,可供人休息,有木床一張,鋪的是上好的天鵝絨被。
“余姑娘”白澤叫了一聲。
回應他的卻是嘩啦啦的水聲,白澤只一瞬間,便明白余幼微此刻正在沐浴更衣。少年登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兩難地尬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公子請坐,稍等片刻。”余幼微在屏風那邊說,水聲消停,顯然她人已經出了浴桶,正在擦拭身體,準備穿衣。
白澤一瞬間只覺得雷霆擊頂,體內純陽真氣馬上暴動起來。他大吃一驚,慌忙默運純陽真經,平復體內震蕩不安的真氣。
屏風那邊傳來少女帶著鼻音的輕笑,如暖陽下被人撓著脖頸的橘貓,說“看來幼微沒猜錯,公子修的,果然是純陽心法,大成之前,內心容不得躁動。”
白澤想奪門而走。
可余幼微出來了,滿頭青絲濕漉漉的,被她簡單挽起,一身百疊襦裙,披著狐裘,剛出浴的俏臉粉里透紅,顧盼之間,真如九尾妖狐,勾人心魄。
“公子請坐。”余幼微走到紅木桌旁坐下,敲了敲桌子,笑瞇瞇地看著白澤,打趣道“還是公子怕了,怕幼微吃了你咯咯,可公子在幼微書房半句詩后的續作,可算是膽大包天呢。溫酒待君歸,折花賦妻歡。公子以為,幼微溫酒待的是君,而你折花,送的是我這嬌妻”
白澤破罐子破摔,走了過去,大大方方坐下,看著少女玫紅色的眼眸,說“若得嬌妻如此,當真如劍仙詩云,大夢江湖,泛舟悠悠呢。”
“好啊。”余幼微嬌笑,半真半假地對白澤說“幼微若嫁公子,公子敢娶嗎”
“有何不敢”白澤反問。
“可你太小了。”余幼微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澤,一雙眼眸仿佛看破天機,道“我生君未生,當真讓人苦惱。”
白澤暗自心驚,看來他的易容術早已被眼前的少女看穿了。
“你要的靈藥,我給你帶來了。”余幼微見白澤不說話,將錦盒推給白澤,“都在里面。”又伸手提起酒壺,倒了兩杯清酒,酒香濃烈,卻帶著一股莫名的清香,“這是醉仙樓十年陳釀,醉仙人。嘗嘗”
白澤接過青瓷酒杯,卻并未飲酒,而是問余幼微,說“余姑娘深夜叫我來醉仙樓,為了喝酒”
“還有這個。”余幼微指了指錦盒,自己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吐息如蘭,說“那不然呢,公子還想幼微做什么咯咯,即使幼微想做別的什么,可奈何公子尚還稚嫩,幼微如何下手”
白澤耳根有些泛紅,心里罵了一句,心說小爺無恥,沒想到今天還能遇見比我道行還高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