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青鱗和那白狐戰斗激烈,幾乎是在拆擂臺。
白狐的閃電對青鱗來說不痛不癢,可靈狐動作迅捷,她一時半會又抓不住它,急得有點抓狂,甩著尾巴狂砸擂臺。
另一邊,白澤得勢不讓,提劍追了上去。
“哼”唐知之冷哼一聲,劍印再出。
白澤覺得不對勁,冥冥中的那種危機感突然強烈起來。他想要抽身,可已經來不及了,眼前那少女劍印已成,周圍的空間突然被潑墨一般,失去色彩,只剩下黑白。
“墨意山河。”代宗搖頭笑道,“這小姑娘了不得,如今不過十六歲的年紀,竟然能把墨意山河煉到這種境界,已經有劍意的影子,難得,難得”
洛陽和云忘歸不由地將視線全都集中在擂臺上的少女身上。
只見鵝黃長裙的少女劍勢連綿,卻又仿佛在以劍為墨筆,以天地為圖卷,優雅作畫。
三號擂臺之上,天地失色,如同置身水墨畫卷,只剩黑白。
白澤親眼目睹一座大山撲面而來,大驚失色,浩然劍氣怒斬過去,卻是水墨四散,而他本人已經被強橫的推力反震出去,差點飛出擂臺。
“這是什么鬼劍技”白澤氣都岔了,忍不住驚心,“方才那座山,一劍斬過去,煙消云散,看似幻術,可為何又給我一種真實的劍劈大山之感”
云霧繚繞,群山畢現,白澤在擂臺中聽見了流水的聲音,颯踏如流星。
“白公子,這是我目前最強的劍招。”唐知之的聲音從畫卷中傳來,人分明就在白澤眼前,可又像隔著千山萬水,聲音縹緲,“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意思是刀劍無眼,待會動手傷到白澤,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天道昭彰,哪有不進反退的道理”白澤笑道,暗自里已經十分雞賊地用了道術,氣運山河。
管他是真山水還是假山水,氣運山河一開,靈脈清晰可見,什么魑魅魍魎都要現原形。
“那就得罪了”唐知之不再多言,名劍河圖揮舞之間,群山一座接一座,不斷飛向白澤。
一時間場面之壯觀,令人嘆為觀止,不禁屏住呼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白澤忽然哈哈大笑,他此前一直以為眼前景象是為幻術,可氣運山河一開他才看清,這根本不是什么幻術,而是劍術
山川風云,盡皆是劍
白澤心里難免震驚,此等劍招,絕對是上乘劍意之法。
群山飛來,白澤傲然而立,朗聲問道“敢問唐姑娘,此劍招,名為何”
“墨意山河。”唐知之說道。
“墨意山河”白澤颯然一笑,“好名字,好名字”
此時,第一座山已經壓向他的頭頂。
負責判定三號擂臺勝負的內門弟子已經準備動手阻止這場比試了。
云忘歸也從點將臺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白兄”方生和孫琦都是驚呼。
“師兄,小師弟他”裴果果也急了。
可林蕭一把按住女孩的肩膀,對她搖了搖頭,“我看白澤氣定神閑,不似之前的緊張,約摸是已經有了御敵之法,別急。”
“可是”裴果果還要說。
林蕭仍是搖頭,看了看點將臺上的代宗,輕聲道“師叔尚且不動,必然是有把握控制住局面。稍安勿躁。”
看臺上一片嘩然,言論卻是一片倒。
“這唐師妹也太強了吧”有人說道,“狠人這下估計是遭不住了,這么大一座山壓上去,可不得了”
“狠人這把要輸了。”
“敗在如此劍技之下,不丟人。”有人說道,“唉,狠人真是可惜了,遇見了唐知之。否則前三還是很有希望沖一沖的。”
臺下一片嘩然,可臺上,白澤卻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搬山。”白澤輕聲道。
半步劍仙王之渙絕技,搬山印。
當年獨山無名谷洞窟,白澤和歐陽木得到的機緣,玄玉掌,搬山印,佛門金鐘。
如今再一次被他用了出來。
只見白澤突然將墨玉入鞘,場下眾人皆驚,三號擂臺的內門弟子已經準備要沖上擂臺把白澤救下來的剎那,白澤抬起一只手,穩穩地托住了那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