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琀的清冷的聲音飄出,“槐婷婷說你找我?”
張震打著哈欠道,“嗯,是你爸想你了,我也想你了。”
姜曉琀愣了一下笑罵道,“你渾蛋,占我便宜。”
張震夾著聽筒坐起,“真是你爸想你了,當然我也想你了......”
等他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姜曉琀才徹底明白,說回頭考慮一下是不是給他打電話。
張震道,“你們父女咋回事,怎么連通訊方式都沒有?到底是不是親的?”
姜曉琀冷若冰霜,“血緣是親的,關系不親,沒別的事我掛了。”
張震急道,“別啊,咱倆還沒聊會兒呢,這么多天不給我來電話,我看咱倆距離越來越遠了。”
姜曉琀冷哼道,“有多遠?”
張震道,“李商隱說‘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咱倆隔著整個地球呢!”
姜曉琀噗呲笑了,“我可沒答應去看你。”
張震明白,她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李商隱這首無題詩的前兩句是‘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其意是詩人的情人答應來相會,卻成了空話,讓他苦等到了五更天。
張震激動道,“那你肯定不會食言了,你就答應一次唄,我蓋座高樓等你。”
姜曉琀罕見地嬌嗔道,“哼,就不答應你,讓你干著急。”
張震妥協道,“那行,你總該給我留個電話嘛,我想你的時候聽聽聲音也好。”
姜曉琀柔聲道,“我不給你留電話的原因不是槐婷婷在中間,而是怕你老來電話,打擾我學習,你現在心思也要放在學習和發展上,要不然咱們的距離真不止一個地球了。”
張震長嘆道,“好吧,那我一門心思放在賺錢上,等我蓋起全球最高的樓,迎接你回來。”
姜曉琀心頭一顫,輕聲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好好的生活,別為我擔心,時機到了我會去看你的,好了,我看在你面子上給我爸打個電話。”
這真是塑料父女情,張震差點笑出聲,這話要是讓老畢登知道了,還不恨死自己?
“你可口下積德,千萬別告訴他這句......”
聽著電話里的盲音,張震在書桌上鋪上了宣紙,抓起一支狼毫,懸腕垂肘寫下了李商隱的那首無題。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熏微度繡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擱下毛筆,張震欣賞著自己的書法,房門卻在此刻敲響了。
外面傳來大姐的聲音,“小震,我能進來嗎?”
張震急忙過去開門,“姐這么早,有事啊?”
大姐剛要說話,卻看到了書桌上的宣紙,上面墨跡未干,立刻知道這是弟弟剛寫的。
“你真用功,天不亮就練書法了,來讓姐看看寫得啥。”
大姐湊到近前,輕輕念著詩句,她感覺這字里行間夾雜著淡淡離愁別恨,讓人看了之后竟然生出些許傷感。
這不是詩句的意境,而是單純的書法所表達出來的情緒。
她驚訝道,“小震,你這字已經到了心意相容、情入書法的境界了哎,看來你真下了苦功夫。”
張震尬笑道,“隨便寫著玩呢,姐,你有事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