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彪內心深處仍然保留著一點點卑微的期盼:“族長答應了?”
天浩用緩慢搖頭粉碎了他的最后一絲希望:“族長說了,這不可能。”
雖然不是雷牛族長牛偉邦的原話,卻是差不多的意思。只不過,同樣內容的話用不同字句改變排列順序,往往會在關鍵時候產生特殊效果。
躺在病榻上的天峰長長嘆了口氣,若有所思地發出聲音:“繳納這么多的糧食也不能讓孚松得到姓氏,他以后還會變本加厲,百分之九十,甚至是所有當年收成的全部……他肯定會這么干。”
獸皮文書是真的,白紙黑字擺在面前。
天浩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何況想要證實他剛才所說的這些話很簡單。膽敢假傳族長的命令,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
同彪眼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失望。他死死盯著拿在手里的獸皮文書,發出仿佛落水瀕死者般的呻吟:“三千頭鹿,明年還要繳納那么多的糧食……我們,我們該怎么辦?”
沒人發現天浩眼睛里透出審視的目光。他不動聲色仔細觀察著每一個人臉上的變化。
天浩手里握著一張具有決定性殺傷力的重磅底牌。
族長牛偉邦已經說了不要磐石寨的貢品,明年高額的糧食上繳數字他也不稀罕。
這些事情天浩沒有公開。這會成為自己在磐石寨牢牢站穩腳跟,牢牢抓住寨子主控權的最大籌碼。
坐在火塘邊,感受著火焰釋放出來的熱度,國基覺得腦海深處一些被深埋的可怕念頭被瞬間點燃。
“孚松是個自私的家伙。既然他不讓我們活,干脆一刀宰了他,然后我們另選一位新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