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格格本要化干戈為玉帛,可是見這海查布氣勢洶洶,要他住手只怕不能,是以并不說話。海查布此時自是不能氣妥,敗了氣勢,便抖擻精神,亮出皇上御賜的腰刀,說道:“在下敬你是前輩,請出招!”白碧塵哈哈笑道:“不必,我從來都是隨性而為,也不會裝腔作勢,故弄玄虛,請出刀!”
海查布也不再讓,刀出如風,果然有功夫底蘊。白碧塵見刀來,他雙掌翻出,中途卒變,變掌為爪,已成空手奪白刃之勢。海查布豈能讓他得逞。腰刀自上而下橫削,勢要斫其雙掌。白碧塵心中冷笑:好小子,真毒!老夫無心害你,你卻有心殺我。好,老夫可不容情了,教你知道以后怎么做人。
海查布依仗官家權勢,更兼身有皇家身份,掌有御賜腰刀,更加有侍無恐,一時忘了這白塵可是一派武學宗師,武功自有獨到之處,非是易與之輩。他刀出如風,向著白碧塵脖頸砍去。白碧塵蛇杖鐵鎖橫江,架住來刀,手下使勁,喝聲“撤”海查布手上麻,嗆地一聲刀落甲板。一招落敗,真是武功不堪。其實原本也不至于一招失利,只因海查布一味輕敵,一時托大才致如此。他臉上一紅,有些難堪。
白碧塵蛇杖頓地,腰刀躍起。他蛇杖一擊刀尾,腰刀向海查布飛去。白碧塵不嗔不怒,不喜不悲,笑道:“少年人心高氣傲原是有的,莫要灰心喪氣,再來打過。”海查布也不作聲,接過飛來的腰刀,重抖精神,拉開架式,一幅不死不休的樣子。白鳳城見他此狀,心中只覺好笑:“便是你也配是我爹爹的對手?”
場中時對又刀杖聲響,震人耳鼓。此時這海查布不敢托大,收起大意,小心應付,心想:這次再也不能丟人,因為這場外有清心格格,如果自己敗涂地,生死事小,榮辱是大,這關乎清國抑或滿洲勇士的令名,可不讓當今嘉慶皇帝顏面掃地,臉上無光,自己死也不可以敗北。是以他一出刀,便欲同歸于盡的打法。白碧塵看在眼中,心中只嘆息:少年心性,從來不知茲事體大,你死倒可,置清心格格于何地,讓她一個人孤獨寡居?清心格格臉上波瀾不驚。她對海查布殊無好感,說他是大奸大惡之徒也未必,但說喜歡他又談不到,總有一種介乎嫌煩與無奈的境地,不知是喜是悲?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的感覺;沒有那種生離死別的感覺。猶如她之于袁承天那種綿綿不絕的眷顧與牽掛!也許世間每個人的性情皆不相同,人的天性是與生俱來,皆不能改!
白碧塵見他欲戰欲勇,不欲敗他,便欲引他使盡招數。又過二十招,心想終究紈绔子弟,難有大成。他蛇杖一格引,便將他引將前來。海查布揮刀順著杖身削來,直削向其前胸。白碧塵將蛇杖一豎。海查布腰刀只有刀走偏鋒,一直向下削大船甲板。只聽奪地一聲,砍裂甲板厚木,可見他勢要一刀斃其性命,怎料這白碧塵蛇杖忽起變化,讓人收手不成,以至砍向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