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巧枝委屈巴巴后又笑的甜蜜,“當時流那么多血,我害怕呀,辛虧我們的孩子堅強,還好好的。”
劉巧枝面向崔晨凱是甜言軟語,轉瞬間就氣勢洶洶指向董春婷:“都怪她!是她把我推下樓!”
崔晨凱的到來,劉巧枝心中更是有了依仗。
“是這樣的,小崔。”
董春婷笑語間故意頓了一頓,原先她稱呼崔晨凱為崔先生,現在稱小崔,臉上的表情意味深長,
“巧枝的行李不知道怎么就扔在了垃圾屋,我家婆以為是不要的,因為這,她們倆人有了口角。
剛劉巧枝要讓我們賠上一套房,這怎么可能呢?要不這樣,你們報警吧,家婆做的事我們認,讓警察決定怎么處理吧。”
董春婷故意提高“一套房”的音量,明擺著劉巧枝在訛詐,崔晨凱臉上無光,狠狠瞪了一眼劉巧枝,又上下打量了董春婷夫妻倆,沉思片刻,說道:
“這樣吧,孩子既然沒事,就付個醫藥費和住院的費用,你們看可以嗎?”
崔晨凱還要在上海混,他不想因為劉巧枝這事跟人結梁子,他聽出董春婷丈夫是上海人,身后有沒有什么背景也摸不清。
崔晨凱是生意人,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再說了,他和劉巧枝這事不體面,他不想把事鬧大。
“行,咱倆加個微信,你算算多少錢,到時候把收據拍個照片發給我,我把錢轉給你。”
董春婷剛伸出手機,被丈夫擋了回去,“掃我的吧!”
這一整天,風和日麗,凌嵐兒內心卻暴雨肆虐,身體輕飄飄的,靠一口氣硬撐著,同事叫她去吃午飯,她剛吃一口,眼淚就要往下流,只能找借口走開,眼睛哭到紅腫不敢抬頭看人。
下了班,等到公司里一個人都沒有了,她才收拾東西離開。
她一個人在邯鄲路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遭,所到之處都是她和崔晨凱初到上海時的甜蜜印跡,直到夜里十一點才開始往回走。
走到小區門口,看到家里的窗戶黑窟窿洞,她懸著的一顆心掉下來,空了。
家租在四樓,凌嵐兒一層層都踩實了,走的格外的慢,她仿佛要記起所有,再慢慢葬送一切。
每上一層臺階,凌嵐兒眼淚都禁不住往外流,每一層臺階都嵌著她和崔晨凱來上海這些日子的煙火氣。
凌嵐兒是從這里開始跟著崔晨凱,自學做廚娘、自學做個稱職的妻子的,她自以為已經很努力了,他還是打她一個措手不及,出軌有了孩子還帶回家里來,她在他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她才26歲,剛想好好經營美好的婚姻,婚姻卻像白灰一樣已經偷偷燃燒殆盡開始飄散了。
四樓的門口,凌嵐兒站了好久,才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屋,關門。
沒有換鞋,沒有開燈,她不想看到那對男女待過的骯臟痕跡。
她仰面躺倒在床上,在黑暗里她睜著眼睛,她是懼怕黑暗的,此時卻只有傷痛,淚珠子從眼角汩汩落下,痛極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凌嵐兒任眼淚肆意流淌,從小聲啜泣到失聲痛哭,“崔晨凱,我到底哪里做錯了?你要這么對我!這么多年我對你的愛都錯付了!我恨你!啊………”
凌嵐兒捶打著胸口,恣意發泄這一整天郁結起來的悲憤,才一天而已,所有的都毀了!
凌嵐兒悲憤交加、痛不欲生之時,一個黑影猛撲上來,把她嬌小的身軀禁錮在床上。
她拼死掙扎卻動彈不得,正要呼喊,但被那人緊緊封住了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