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瑕終究是怕了,現在心理崩潰了,準備躲避敵人,這么多弟弟妹妹跟著他的確是累贅,說到底他才十二歲,能做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他瘋了?那之前那樣拼命又算什么?連弟弟妹妹都不要了嗎?]
直播畫面還在繼續。
魏瑕被趕出家門,客廳,姥爺程忠摸著魏坪生腦袋,復雜安慰著。
“孩子,不怕,姥爺還在呢。”
“這個家還輪不到他魏瑕作主,姥爺不會讓他賣了你和弟弟妹妹的。”
說到這,程忠也看著魏坪政和兩個外孫女。
四個孩子聽到魏瑕說的話,明顯是害怕了,就算都倔強撐著,但到底只是些孩子。
現在一個個牽著手,攥的緊緊的,便是證明。
“都別怕,姥爺還有力氣,養得活你們。”
“咱們一家人,誰都不能分開。”
直到姥姥哄著四個孩子到臥室睡著,程忠才嘆息著,看著窗外,逐漸蒼老的面孔有些發呆。
家里孩子多,壓力也大。
平常穿衣服,吃飯要用錢。
讀書要學費,還要買書籍紙筆。
花費很多,但總不能不給。
姥姥帶著孩子睡著,看著正在嘆息的老伴,也低著頭盤算著。
“明天恒生要交班費了,恒坪也要買課外書,還有小丫頭也該入學了......”
程忠握著老伴手,點頭,目光愈發慨然,似乎整個人都蒼老了幾分。
“知道了,沒事,我回頭去找點事做,不能節約孩子的錢。”
彼時,樓梯一層層下滑,直到腳步邁上最后一層臺階。
被趕出門的魏瑕出現在天臺。
雨下得很大,淋得人身上冰冷,風吹的也很急,冰冷衣服貼在身上,刺骨發寒。
魏瑕一個人孤獨坐在天臺邊緣,翹著二郎腿。
樓梯房七樓有二十多米,從這里看下去,人和花生差不多大。
魏瑕低頭盯著樓下人來人往,看了半天,任由雨水打濕長發,貼在臉上。
那一刻他很想跳下去。
現在,自己是個壞孩子。
燒房子,賭博,要賣了弟弟妹妹。
自己是姥姥姥爺眼里的畜生,村里鄰居鄉親口中的報應。
自己十二歲。
魏瑕抬眼,看著萬家燈火,狠狠甩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咬牙。
“我不能跳!”
“我還有弟弟妹妹。”
“我是......長子!”
魏瑕自言自語,坐在天臺邊緣,像是在告訴自己。
“敵人很強,弟弟妹妹必須給其他人,其他條件好的家庭照顧。”
“敵人能輕松射殺黑礦持槍殺手,可見經過專業訓練。”
“現在他們窺探,搜尋,通過各種手段,一定還能找到家里,所以只能通過沒手續的方式送給其他家庭,讓弟弟妹妹徹底逃離這場滅門。”
“至于我自己,沒有關系。”
“只要弟弟妹妹能去好的家庭,我才能放心。”
這一刻,魏瑕盯著眼前大雨。
“別怪我。”
“別怪哥。”
“我害怕,我死了沒什么,但你們怎么辦啊?”
“哥要給你們找一個好的家庭,必須保證你們安全長大,保證那些人找不到你們。”
“哥哥沒本事,只能做到這了。”
大雨滂沱,浸透全身,天臺上,魏瑕孤獨看著。
雨幕像是珠簾,徹底化作白蒙蒙一片,遮蔽一切視線。
魏瑕看不到萬家燈火了,像是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
一個人面對這場狂風暴雨。
他不知道這么做是對是錯,他壓力也很大,但他必須去做!!
嗶哩嗶哩,直播間內,心理學家陳帥文看著,神色變了。
大雨中那道身影孤獨的讓人窒息。
緩了好久,陳帥文才開始分析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