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坪生幾個弟弟妹妹流著眼淚,不舍看著。
姥爺程忠也哽咽紅了眼眶。
魏瑕執意要求帶走弟弟,老三魏坪政哭著怒斥。
“你非要弄得骨肉分離嗎?你不配做哥哥!”
妹妹也在罵,但魏瑕不在意,程忠終于嘆息。
“行,跟著蘇叔叔他們,以后要好好學習。”
魏坪生被帶走那天,下著小雨。
蘇建國撐了一把大傘,穿著西裝,背上了魏坪生的小書包。
蘇建國妻子溫和笑著,牽著魏坪生手,走的很慢。
弟弟魏坪生終于哭出聲來。
“姥爺,妹妹......”
兩個妹妹泣不成聲。
魏坪生走了,以后不屬于魏家。
魏瑕抽空悄悄躲在小區外,看著弟弟。
十歲的魏坪生會在蘇建功夫婦陪伴下滑滑梯,踢足球。
也會聽著蘇建功吹口風琴,鼓掌笑著。
和在家里不一樣,他不用為學費發愁,不用擔心生活艱難,弟弟妹妹吃不飽。
他活的像一個真正十歲的孩子。
那天魏坪生生日,魏瑕提著饅頭來到蘇家窗外。
只是他沒進去,看著弟弟滿臉奶油,吃蛋糕,唱生日歌。
魏瑕緊了緊手里饅頭,掏出一個大口吃著,開心笑著。
后來魏瑕去學校看弟弟,魏坪生穿著嶄新襯衣,和魏瑕擦肩而過。
蘇建功認識這孩子,如果不是這孩子,至今他蘇家依舊沒有孩子。
所以他看著和魏瑕做出對面不相識姿態的魏坪生,低聲開口。
“看見哥哥怎么不打招呼?”
“不能沒禮貌,知道嗎?”
魏坪生聞言首次掙脫養父手掌,不滿看著魏瑕。
“燒房子,賭博,賣弟弟妹妹,他算什么哥哥!”
蘇建功不知道魏坪生為什么這樣評價魏瑕,他知道這孩子很懂事,即便面對收養機會,也讓給弟弟,他不相信,所以他有些難堪,歉意看著魏瑕。
魏瑕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磨破的t恤,落寞站在學生群中,笑吟吟,渾不在意。
他站得筆直,就那樣遠遠看著弟弟被養父牽走。
在一群嶄新裙子,襯衫,帶著書本的學生群中,孤獨眺望。
25年,小區房間。
七十歲的蘇建功眼眸蒼老,看著畫面,很難受。
胸腔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掙脫。
他想到記憶中,三十年前那個孩子。
弟弟斥責,甚至根本不想認他,也似乎從來沒看得起他。
但那個孩子根本不在意,傻笑站在人群里,心滿意足的看著弟弟遠去。
原來他一直都在觀察,他關心弟弟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認真對待。
他從來沒有放下弟弟。
蘇海洋眼眶有些發熱,難受的咳嗽著。
直播間內,彈幕與此同時浮現。
[他真可憐,站在人群里,像一條狗]
[魏瑕從來沒被弟弟妹妹看得起,但他從來沒忘記身為長子,身為哥哥的責任,所以他承擔了一切]
[污名滿身,他做不被理解的那個人,為弟弟妹妹遮風擋雨,真硬氣,這才是長子,他很好,從來沒有辜負父母對他的期待]
新畫面開始出現。
程忠盯著魏瑕離開小區,眼底憤怒。
這段時間魏瑕送了一個弟弟,似乎肉眼可見的消停了。
沒有到處惹事,開始倒賣磁帶,復讀機賺錢。
他和老伴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卻更加憤怒了。
這段時間魏瑕的確開始賺錢,可他賺的錢一分也沒拿給家里,全都拿去打牌,賭博。
甚至寧愿拿好幾百塊認識一群打架斗毆的混混,給他們買衣服,帶他們練拳,吃飯喝酒,就為了混成這些混混口中的大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