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魏瑕又沒回家,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了。
而被程忠提到的魏瑕,如今出現在縣城一處紋身店。
他出三百塊,給一群輟學許久的混混小弟紋身。
幾名小弟對魏瑕愈發恭敬,趁此機會,魏瑕拿出幾張畫像。
“去查一下這些人在不在縣城。”
一名小弟接過畫像,滿意盯著自己身上紋的過肩龍,點頭。
“老大放心,兄弟們這就去。”
還沒走出紋身店,魏瑕又給人叫回來,塞了兩百塊錢。
“拿著,給兄弟們吃飯。”
幾名小弟愈發尊重,點頭離去,開始調查。
魏瑕回家,程忠盯著他肩膀上紋龍畫虎,氣得發抖。
“混賬東西,好的不學,現在都開始紋身了。”
“你要氣死我們啊!”
魏瑕只是低著頭,沒說話。
25年,周姓老警員盯著眼前一幕,愣住。
“魏瑕混入社會,打牌賭博,就是為了收這些混混小弟,開始找人。”
“他不光是照顧弟弟妹妹的長子,還一個人孤獨肩負血海深仇啊。”
“他從頭到尾都沒想過放棄父母大仇。”
年輕干警陳效文也在看著,目光復雜。
“這孩子壓力究竟有多大啊。”
“一邊帶著弟弟妹妹躲避販毒集團,將弟弟妹妹送走,為他們找到后路。”
“一邊還要孤獨尋找兇手線索,準備報仇。”
“難以想象,這樣的人會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陳效文嘆氣,繼續盯著畫面。
留長發,紋身,喝酒,賭博。
十三歲的魏瑕看起來格外成熟,人五人六的安排著自己麾下小弟。
“這幾個人招惹了我,大家記住,秘密調查。”
“查到了,我讓他們后悔得罪老子!”
魏瑕長子回溯新畫面出現。
如今已經過去半年,魏瑕依舊每天在社會上混,打牌,倒賣貨物,調查畫像。
現在的魏瑕一頭黃發,嘴里叼著煙,擼起的t恤下,赫然是大片猙獰紋身,身邊小弟眾星拱月,烏煙瘴氣。
黃昏時分,魏瑕拿著六百塊錢,回家,敲門。
嘴里依舊叼著煙,吊兒郎當等待開門。
“姥爺,我賺錢了,開門。”
程忠把門反鎖,將魏瑕鎖在門外,聲音冰冷。
“誰要你的臟錢!”
“不知道你這些錢是從哪里偷來,騙來,搶來的!”
“滾啊!”
半年時間,無數次訓斥,魏瑕不僅沒改,竟愈發墮落。
程忠對魏瑕愈發失望。
魏瑕也沒意外,只是將錢卷起來,塞進門縫,轉身。
魏坪生帶著兩個妹妹厭惡看著魏瑕離開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真給咱們魏家丟人。”
“咱們家怎么會出現這樣的長子!”
魏瑕笑嘻嘻離開,深吸了一口煙。
濃烈霧氣從面前彌散,直到魏瑕咳嗽著,嗆出眼淚。
幾個小弟圍在一起,尊敬開口。
“大哥。”
魏瑕熟練抖動煙灰,瞇著眼睛。
“找到那人沒有?”
“還沒消息,現在咱們已經加大力度在找了。”
魏瑕點頭,吊兒郎當轉身笑著。
“繼續找。”
彼時小弟散開,魏瑕站得筆直,同時也開始思考弟弟魏坪生的培養方式。
蘇建功雖然領養了魏坪生,但弟弟也必須展現天賦,不然他遲早會對弟弟失望。
弟弟需要有自己的發光點,才能讓蘇建功用心繼續培養,最終擁有自己的光明人生。
所以自己要幫助弟弟變聰明,開始學習。
不光是魏坪生,每個弟弟妹妹都要培養。
魏瑕面前桌面上擺放著各種書籍,經濟學,歷史學,物理學,大部分時間他都在一個人學習,孤獨落寞,拼命充實自己。
他更像是為別人而活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