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清晨,一輛黑色桑塔納停在賓館前,馬如柳帶人提前抵達302。
看著床底搜出來的雷管,馬如柳破口大罵。
“踏馬的,艸,這批外地毒販果然想算計我。”
“那個小崽子也是這群孫子派來的吧?那就干!”
“通知礦區所有咱們的人,帶上家伙過來!”
魏瑕冷漠聽著對方叫人,目光卻始終盯著窗外。
第三天早上,孫豹,也就是孫小力抵達賓館門口,搖頭晃腦溜達著準備進來。
只是常年販毒,孫小力難免警惕,幾乎第一時間便發現賓館邊緣陰影里等著的十幾人。
看到對方手中包裹布片內長條露出槍管,孫小力瞳孔猛縮,旋即果斷掏出土槍射擊。
直到被背后沖過來的六個打手摁住,卸槍,孫小力暴怒,掙扎咆哮。
“踏馬的,你們什么人,找死是吧?”
“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嗎?”
馬如柳眼眸充血,猙獰一腳踩在孫小力頭上。
“干什么?算計老子是吧?給我打!”
活生生打死孫小力后,馬如柳帶人將之埋在賓館后山。
魏瑕面無表情看著一切,直到馬如柳帶人離開兩個小時后,才出現在荒野中,開始挖掘。
孫小力手機還在身上,皮夾子在褲子后面,魏瑕翻找,最終得到證據。
手機中買兇信息,電話。
以及皮夾內名片,代號茶葉商號的皮包公司,也是他們聯絡地點。
魏瑕收起證據,思索許久,砍下孫小力紋身左臂,在夜色中騎著車抵達茶業公司,觀察許久,才悄悄丟下斷臂和一塊煤礦,轉身離開。
25年,警局。
老周呆住,目睹一切,神色復雜。
年輕干警陳效文也在看著,驚艷分析其中每一步算計,神情震撼。
“魏瑕第一步,是獲取孫小力消息,隨后通知礦區,造成算賬假象。”
“第二步,則是通過算計馬如柳心理,提前購買雷管放在床底栽贓嫁禍,引起馬如柳殺心。”
“第三步,算計孫小力過來,造成狗咬狗現場。”
“每一步都環環相扣,直到最后,不僅取得自己需要犯罪集團證據,還禍水東引,即便被查到,所有證據都會指向黑礦!”
“這個人,算計人心的本事,真不像是個孩子!”
陳效文震撼看著,神色驚悚。
而療養院,年邁退休副局孫海洋想到昔日那一幕。
他們接到公用電話報警,說發現一條斷臂,當時自己也參與辦案抵達現場。
看到紋身,開始順著這條線索調查。
那時候他還駕駛警車在路口看到昔日那個被人販帶走的孩子魏瑕。
只是他在路口和一群混子一起運磁帶,叼著煙。
那時候他甚至沒在意。
現在回想起來,孫海洋苦笑。
“你設計全局,知道敵人窺探,所以你布局讓他們廝殺火拼。”
“所有人都按著你的劇本走。”
他想到無形中操控兩撥人馬廝殺的身影,不由感到一股寒意。
這小子,真狠啊。
心思歹毒,深沉至極!
彼時,昔日黑礦區,經過一系列變革,如今已經屬于官方。
礦區老板馬如柳在前幾年被查出涉嫌殺人,私自開采礦脈等多項罪名,已經被槍斃。
如今礦區幾名老板也看著直播回溯畫面,呆滯住。
幾人都已中年,想到昔日95年時傳出消息,礦區老板馬如柳暴怒傳訊,要求各個區域調查一批從滇西過來的毒販。
他們也曾經參與尋找那些人蹤跡活動,甚至還有人調查到駱丘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