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追溯新的一幕。
一眾毒販晦氣盯著魏瑕抱著衣服鞋子得意洋洋的影子,氣不打一處來。
魏瑕一路小跑著,離開聚會之地。
順著寨子后面的小路,避開盯梢的守衛和暗哨。
現在他穿的很厚,拿著大包裹,臟兮兮的布口袋扛在肩膀上,頭發因為常年碰毒第一次開始變得斑禿。
山路走的很費體力,忽上忽下,魏瑕只能走一段拄著膝蓋大口喘氣。
到小東基地的時候,肺里像燃了一團火。
“吳剛。”
他伸手招呼,肩上的口袋撐不住,地面濺來大片塵土。
“去把這些衣服鞋子分了。”
湊上來的吳剛打量著魏瑕。
臉上還有血的痕跡,像是剛剛挨過揍,吸著鼻子。
腦袋就快禿了,頭發稀疏的可以看到頭皮。
他什么都沒說,挺著胸膛:“何小東收到!”
語氣在何小東三個字上重了幾分,像是強調。
布包打開,鞋子衣服散亂成一團,吳剛一一按照尺碼分發下去,優先供給沒有鞋子的青年軍。
一邊分配,一邊偷摸拿眼看著老大。
他很喜歡自己這群青年軍兄弟,但老大一來,他總想著站在他身邊,再也不想離開。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想離開老大。
趙建永也是這么想的。
遞過去的餅還帶幾分熱乎氣,魏瑕接過,大口撕咬著,順手抹了一把鼻血。
他最近傷口愈合越來越慢了…….
山里靜悄悄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嚼著干的掉渣的餅。
其他青年軍換上新的衣服,吃的新的肉。
那一刻,趙建永想著——后來我再尋遍世間,再也找不到這樣簡陋的軍隊,這樣的隊長,這樣的騙子,我很想對他說,魏瑕是個騙子,但我真愿意為了他去死。
[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懷疑。]
[魏瑕的氣質和奉獻精神和緝毒警一模一樣。]
[偏偏他性格多變,甚至面對毒販的時候諂媚討好,不擇手段的偷毒販的東西。]
[那些下三濫到近乎形成習慣,這不應該出現在一個端正的緝毒警骨子里。]
[我其實很喜歡訓練,但魏瑕來了,我就只想和他站一起。]
[我不知道為什么]
于是黃昏的光暈從枝繁葉茂中打下來的時候,趙建永站在無憂樹下看著那個人的背影。
像是看到泥潭里奮力掙扎,不肯放棄分毫的孤鳥。
他盯著斑禿,總是流鼻血的魏瑕。
趙建永也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一遍一遍的說:
“我得時常醒一醒。”
“不然你一個人太難了......”
現代。
病房。
魏俜央隨身攜帶的平板響個不停。
科研項目不斷傳來消息。
昔日波蘭腦波設備發來的視頻最多。
“現在紐約,芬蘭,瑞典,巴黎,乃至東京,首爾......”
“各地的地標商場,戶外熒幕都在播放這檔腦波記憶追溯節目。”
看得出來,背后推手的力量很強大,估計已經砸了不少錢了。
另外,他們沒有找到關于何小東這位國際緝毒警的任何消息。
那些大屏幕下匯聚的人群,各種膚色,各類語言從這一刻開始交織。
魏俜央關上平板。
信息如同潮水涌入大腦,抽絲剝繭,逐步分析。
極致的理性之后,她只能苦笑。
怪不得。
怪不得腦波在海外扶持那么大,最終為什么選擇自己。
光靠這一個羅國慶教授,怎么可能?
這種高科技,背后勢力的選擇太具有針對性。
“所以,我該怎么稱呼你,我的投資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