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人,你有什么想吃的?罷了,等你想到的時候,叫一聲,盡量滿足你。”
同情只能給蔣大人行一點方便,卻改變不了結局。他默默離開,希望蔣豐裕能盡快醒過神來,安排好身后事。
經過于照安的牢門,陳觀樓沒有停留。
于照安卻不甘寂寞,沖他嘟囔了一句,“亂起來了!”
“蔣大人被砍頭,你似乎挺高興?”陳觀樓瞇著眼睛盯著對方。
于照安哈哈一樂,“陳頭,你終于肯和本官說話。本官還以為,你會一直沉默下去。”
陳觀樓保持沉默。
有些事情不需要拆穿,彼此心知肚明即可。
于照安了然一笑,一切皆在掌握中,“蔣豐裕他們被砍頭,這只是開始。等著瞧,后面會越鬧越厲害。”
陳觀樓張了張嘴,還是問了一句,“結局改變不了?”
于照安搖搖頭,“沒人能改變陛下的決定,沒有!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十年前的陛下,或許有一線可能。”
十年前的老皇帝,還聽得進臣子的諫言,偶爾還會反省一下。如今的老皇帝,剛愎自用,多疑冷酷,一意孤行。
沒有人可以改變老皇帝的決定,江圖也不行。江圖的崛起,只是恰逢其會。不是江圖,也會是許圖,李圖,張圖。總會有那么一個人,成為老皇帝的寵臣走狗,替老皇帝干一些臟事。
“既然你沒辦法,你廢話干什么?沒空和你閑聊。”陳觀樓不客氣地懟回去。
于照安笑了,笑的很得意,“陳頭這是記恨本官啊!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陳頭啊陳頭,你不知好歹,不識好人心。本官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真正是有眼無珠。”
“我如果知道好歹,這會墳頭上的草都已經半人高。”陳觀樓冷哼一聲。
“你真的認為那個姓洪的獄卒的死,是我做的?”于照安干脆挑明了,直接問出口。
陳觀樓盯著對方,揣測對方此刻又有什么伎倆,有什么目的。
“難為于大人竟然記得一個小小獄卒的姓氏。”
“你果然認定是本官做的。哼,本官犯不著同一個小小的獄卒計較。”于照安一如既往的傲慢,“這牢里面,想往外傳遞消息的人,不止本官一個。陳頭,你不能因為偏見,就認定本官殺了你的人。用你的話說,這是主觀意識,一點都不客觀。”
以他之矛攻他之盾,陳觀樓笑了起來。
“是不是你做的,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能干出什么樣的事。于大人沒有別的高見,告辭!”
陳觀樓不欲和對方糾纏下去,迅速離開。至于于照安的辯解,他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縱然對方可能或許不屑說謊,那又如何?洪壯實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柴堆里面的錢,來路不明,也是事實。
經過一天一夜的沉默,蔣豐裕終于回過神來。
他哭唧唧的望著陳觀樓。
一個大老爺們,本來就長得磕磣,這一哭,越發讓人不忍直視。
蔣豐裕當官這么多年,一直不得志,是有原因的。有資格站在朝堂上的官員,能力如何先不說,至少外貌方面,個個都是儀表堂堂。就比如隔壁牢房的于照安,那模樣,縱然到了六十歲,也是個帥老頭。
聽聞,深得陛下寵信的江圖,就長了一張貌比潘安的臉,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
破案了,老皇帝就是個顏狗!
長得丑的,直接被叉出去。
陳觀樓揉揉眉心,發愁啊!“蔣大人,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盡管說出來。天牢某些時候還是很人性化的,能滿足你的會盡量滿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