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今早這位將軍夫人讓人貼出對姜芯蕊的通緝令時,他心里其實是有些慌的。
可一想到姜芯蕊當時找到他,梨花帶雨的跟他說的,言笑只因她愛慕過沈慕之就對她恨之入骨,絕對不會放過她。
她說她必須連夜離城,求他給行個方便,否則晚一步她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他才不顧城中規定,深夜偷偷給姜芯蕊這個軍中在職人員制造了離開的時機,如今看來他只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因為言笑那生死不論的通緝令就說明了一切,如果他當時沒有放姜芯蕊離城,姜芯蕊那樣一個人美心善的好姑娘,就要被言笑這個毒婦給禍害死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言笑后面會貼出那樣一張告示,竟然誣陷姜芯蕊通敵。
他因著避嫌,并沒有親自送姜芯蕊,只給她創造了機會,讓她在何時何地離開。
可即便沒親眼看著姜芯蕊離開,他也不信姜芯蕊那樣一個女子,會通敵,這一盆子臟水潑出去,為了活命而逃走的姜芯蕊是百口莫辯啊。
而這將軍夫人卻把自己摘了個干凈,這等心性何其狠毒?也不知將軍怎么會瞎了眼不要姜大夫要這毒婦。
張康年越想越不服氣,加上言笑這般囂張跋扈的作風,本就對言笑這個將軍夫人有諸多不滿的他,直接豁出去了。
他用力撞開想來押他的兩名護衛,盯著言笑的方向憤怒道:
“敢問夫人本將犯了何罪,要受這等屈辱?不管怎么說,我也是跟著將軍幾經生死建過軍功的。
如果夫人僅僅是為了泄私憤就這般對待有功之臣,怕是會寒了眾多將士的心,到時候即便是將軍回來也難再容你。”
“呵~,你這是,威脅我?”
言笑不為所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慢慢起身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張康年聽聞過這位夫人的相貌,聽說容貌丑陋難登大雅之堂,與將軍完全不配,這也是他打心里覺得言笑不如姜芯蕊的原因之一。
可當他看清那從屏風后面走出的女子樣貌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女子容顏絕色眼尾帶媚,卻因著周身那張揚的氣質而不顯半分艷俗。
“你,你怎會......”
張康年盯著言笑都有些結巴了,完全無法將眼前這個人,與他腦子里構建的那個粗俗丑陋的將軍夫人聯系到一起。
而言笑根本沒多給張康年思考的時間,她幾步走到他跟前,抬腿一腳就將人踹趴在了地上,然后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冷聲罵道:
“狗東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心里是不是還挺得意,覺得自己做了一回英雄救美的英雄?
姜芯蕊那個賤人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為他做出這等勾結雁云城,背叛江北城的事?該不會是以身相許與你發展了一段露水情緣吧?”
張康年還在震驚言笑的容貌,沒想到言笑說動腳就動腳,力氣還這么大,被踹翻的時候腦子都是懵的。
接連的刺激讓他腦子亂糟糟的,結果下一刻就聽到言笑這對姜芯蕊滿是侮辱的話,他當即就受不了了,想也沒想就出聲反駁:
“夫人莫要血口噴人毀人姜姑娘的清譽,我放姜姑娘出城只是因為......”
他說到這里,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自知失言趕忙閉上了嘴。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就那一句話,他相當于已經承認了姜芯蕊就是他放出城的了。
他額角立刻出了一層細汗,趕忙急聲找補道:
“姜姑娘是我昨夜放出城的沒錯,可這有什么錯?姜姑娘乃是沈家軍的軍醫,治療了我軍無數將士,只是有急事想出城而已,本將給她行了方便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