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茂才迅速就抓住了這個機會,暗中策劃了數起民變,并擴散這一說法,導致吳國內部越發的人心惶惶。而他所以選擇這么做,除了想要趁機奪回自己的東西外,也因為確實對方臘他們生出了懷疑來。他也曾是讀書人,自然無法接受摩尼教這樣的外道控制朝堂。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打算,只等時機成熟,便親率人馬趕去杭州當面質問方臘有關摩尼教將取代儒叫成為吳國之本的事情。
不過還沒等他成行呢,杭州那邊倒是派人到了湖州。四月十八中午,一行數百吳軍精銳在方博的帶領下直接來到了衙門前,并迅速登堂入室,直見錢茂才。
這方博也是方臘族中兄弟,雖然本事不夠,卻足夠忠誠可靠,便被其封作御林軍統帥,地位也自不低。正因如此,當其見到錢茂才時也沒多少禮敬之意,只是大剌剌地一抱拳道:“錢尚書,本官是奉陛下之意而來,特來請你回杭州述職的,還請你這就隨我動身吧。”
“嗯?這不年不節的,我述的哪門子職?”雖然心中不快,錢茂才倒也沒有立刻發作,只是皺著眉頭問道。
“如今外敵當前,蘇州更是落到了宋軍之手,接下來說不定湖州就將成為宋軍用兵的下一個目標。陛下擔心此地布防不足,所以才會宣你回去,商議之后再作進一步的打算。”方博說著,又把一份圣旨給取了出來,遞到對方面前。
吳國才立沒兩年,君臣禮節上也沒多少講究,一個隨手遞,一個就隨手接,完全沒有跪拜聽旨那一套繁文縟節。不過在隨意掃過旨意上的內容后,錢茂才眉宇間的陰翳之色又重了幾分:“陛下還打算讓你代我打理湖州一切事務?”
“正是。湖州畢竟與宋軍相距不遠,若他們突然來攻,尚書你又不在當地,說不定就要出事了。但由本將在此,便足以守住湖州!”
“陛下想得還真是周到呢。”錢茂才有些譏誚一笑,隨即又道:“不過就不必如此麻煩了,湖州各地布防一事我已全部做好,還早早就寫下表章來了,你只管帶回去讓陛下一看便知。而且讓你一個外人守在湖州我終究不放心,還是由我親自鎮守在此吧。”卻是一下就拒絕了對方的要求,連半點余地都不曾留。
這回卻輪到方博陰沉下臉來了:“錢尚書,這可是陛下旨意,你竟敢不從嗎?你這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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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抗旨不成?”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陛下旨意里也提到了,如今湖州乃是抵擋宋軍南進的關鍵所在,豈能有任何的疏忽?”錢茂才當即強硬回話。在當初立國后的爭斗里,他早就吃過了被人奪權架空的虧,再加上本就心虛,又怎么可能這時離開湖州老巢,孤身前往杭州呢?
方博臉色再變,手也搭在了腰間佩刀刀柄處,沉聲問道:“錢尚書這是真不肯遵旨辦事了?要真如此,那陛下還想讓我問你一句,這一月來發生在德清、崇德和武康三地的亂事可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