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望江、涌金二門戰事大起,殺聲震天時,杭州其他各門卻平靜如故,除了少數守卒依然守在城頭外,就瞧不見什么人影。而這些人此時也沒有太大的警戒之意,至少從目前看來,宋軍是沒有再分兵攻打各門的意思了。
而這其中,看著最放松的,則非清波門這邊莫屬了。因為這里距離正戰火四起的望江門最遠,而且門外就是一片只有丈許來深的淺灘,宋軍的大船壓根就過不來,他們自然不用擔心會受到突然襲擊了。只有當那遠處的殺聲隱約傳來時,才能讓城頭守卒想起自身處境,下意識地握緊了手里的兵器。
不過他們的目光卻更多投向了望江和涌金二門方向,對于城外最多也就掃上一眼罷了。如此一來,他們自然不可能發現渾濁的水面底下已然有好多黑影正在迅速靠近,接近了那木柵欄般的城門了。
錢塘江上游突然放水,除了方便大船進入涌金門一帶,殺守軍一個措手不及外,其實另有一個更為要緊的目的——攪渾杭州城外的這一片水域。因為渾水才好摸魚,才能讓人從水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清波門下。
這里,才是孫途此番真正想要打開的缺口,無論大兵壓境的望江門,還是千帆急攻的涌金門,那都只是迷惑敵人的幌子罷了。而現在,此計已成功大半,以三阮、張橫和童家兄弟為首的數百最精熟水性,能在水下一待許久,幾與魚蝦相似的一批高手已然潛游到了那木柵欄似的清波門前,而以他們的目力,甚至能透過那渾水看清楚上頭守軍的數量,不過區區五百之數,即便加上下邊的人馬,也超不過一兩千人。
足夠對付了!這些人不但水性了得,殺人的手段更是高明,再加上又是趁敵無備,在夜幕降臨時發動突襲,若再拿不下這座城門,他們都沒臉稱自己是曾經梁山水軍中的一員了。
當然,想要奪門最關鍵的還在于如何進門。而對此,也難不倒他們,因為面前如木柵欄似的水門在他們眼中完全就如虛設,全是破綻。
水門當然不可能如旱門般雄偉結實,甚至都無法用上金鐵或沉重的木頭為材料,畢竟一直泡在水里,又時常需要如閘門般開關,還是輕便些更好。本來,杭州就不在什么戰略要地,更沒成為宋朝國都,有些漏洞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甚至都不用他們去想法兒砍斷那些木柵欄,只消往深處潛去,很快就能看到在這座水門與河底之間,竟還有一道數尺高的縫隙——那哪是縫隙啊,分明就是直通入城的快速通道了。
在看到這條縫隙后,打頭的張橫忍不住便是得意一笑,手足一擺間,人已如游魚般迅速前躥,只一偏身,就輕而易舉地穿過了門去,其他人也緊跟著有樣學樣,于是只片刻后,他們已安然地進入到了杭州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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