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馬爾松警長的自殺案和拉瓦錫的暴斃案,他向國民公會公開作證說,兩樁案件里沒有重啟調查的疑點,繼而徹底結案,給安德魯“洗清了屁股”。
至于針對埃爾隆伯爵夫人的調查,那應該是巴雷爾指派雷亞爾暗地進行的,富歇本人沒有親自參與。
不過,出于對法蘭西英雄的安德魯將軍的崇高敬意,富歇已將埃爾隆伯爵夫人,及其東部小樓里面居住的幾位敏感人物,秘密轉移到莫頓基地附近的一處農戶家里。
富歇的這一番話,安德魯自然是有所保留的相信。另外,他借助在治安委員會和巴黎警局的關系網,確認過埃爾隆伯爵夫人、歐仁和奧坦絲兄妹倆,以及兩位嬤嬤都是安全的,她們的確生活在莫頓基地附近,身邊沒有秘密警察的存在。
對于富歇的突然示好,安德魯也只能表達了感激之情,還托人附上了兩百金法郎的金幣,作為酬勞。
如今,富歇意識到一個手握數萬重兵的軍團司令,而且是為法蘭西贏了一場偉大勝利的戰爭英雄,對于巴黎政客而言,是一個多么大的安全保障。
畢竟在當下,勝利者是不受譴責的!除非是巴黎民眾忘卻,并拋棄了安德魯。
就在安德魯啟程返回巴黎之際,兩委員會的極端派與“羅黨”相互懟了起來。
救國委員會的極端派比約-瓦倫、科洛-德布瓦二人,與治安委員會的主要成員瓦迪埃、阿馬爾、弗蘭等人屬于堅定的無神論者,他們信奉理性的信仰,勝于所謂的最高主宰。
此外,這些人也嫉妒羅伯斯庇爾的名望,對他的至高權勢感到不安,繼而時不時給予“不可腐蝕者”在工作上的種種障礙。
推行《牧月法令》的過程中,羅伯斯庇爾已蓄意打壓了山岳黨中新寬容派,迫使塔利安、布爾東、巴拉斯、梅爾蘭、弗雷隆、羅維爾等人終日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再懟共和國的“最高領袖”。
此時此刻,羅伯斯庇爾擁有了雄厚的勢力,最低層的巴黎民眾和無套褲漢們,依然把“不可腐蝕者”看成革-命的化身,看成自己的主張和利益的代表者,而予以支持。
巴黎自衛軍那里,司令昂里奧指揮的數萬武裝部隊,完全聽從羅伯斯庇爾的命令;
在雅各賓派俱樂部中,羅伯斯庇爾也占有優勢,他可以任意改組和清洗其中的成員,就包括倒霉的富歇;
巴黎,來自共和國的所有重要位置都由羅伯斯庇爾的人占據。羅伯斯庇爾從阿臘斯召集了一些人。
革命前的舊相識埃爾曼,向他推薦了阿臘斯刑事法庭的另一位成員,并解釋說:“我建議你考慮一下卡儂……他是個很好的共和主義無褲套漢,我認為他屬于我們的世界。”
不僅如此,羅伯斯庇爾將出版商尼古拉、房東杜普萊、自己的醫生尚波畢萊,甚至是他認識的雜貨商洛熱,都安排進了革命法庭。還將僅有過一面之緣的衣帽商人埃默里和菲利安,插到巴黎公社的行政崗位上。
很快,各種謠言開始在兩委員會大肆傳播:驕橫跋扈的羅伯斯庇爾已經拒絕了任何善意的勸告,將巴黎最有勢力的職位,交給這些寂寞無名的非專業人士,而且都是新人。
其目的何在?
他想要實行凱撒式的獨裁嗎?
是的,一定是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