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沖想,祺王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是朝中最炙手可熱的皇子,是敬靈帝最寵愛的小兒子,他理應享盡榮華富貴,一如在人前那樣顯貴,可他的臥房布置如此簡單,甚至可說簡陋。
若沖所見之祺王,為何總與旁人口中所言不同。
“你這里這個樣子,真是想不到啊。”若沖感慨道。
“你以為本王這兒是什么樣子的?”
“王府該有的樣子,富麗堂皇。”
祺王冷笑一聲,搖頭。
若沖走近祺王,挨著他坐下。祺王開一壇子新酒,斟了一杯。
這杯酒與那日的合巹酒不同,這酒烈,灼辣得很,若沖飲下之后不由得吐吐舌頭:“好辣!”
祺王覺得她這個樣子很是可愛,哈哈大笑起來,指指桌上的花生米讓她吃一顆緩解緩解。
“你不會喝酒?”
“我可是在道觀里守著清規戒律長大的,怎么能喝酒呢?”
“就你還守規矩?也不知道是誰領著我在不爭觀吃肉的?”祺王又給若沖斟了一杯酒。
若沖端起酒杯,仰頭一飲,道:“我就是饞,師父說嘴饞的人貪念重。人犯錯,大多是因為貪婪,我要是不貪不饞,無欲無求,今天應該還能在青藤宮作威作福。”
“要是你真的想回去,本王可以陪你回去一段日子。”
三杯酒下肚,若沖便有幾分微醺,看東西迷迷糊糊,臉上也展露了笑容,口無遮攔,開始說胡話了。
“你放得下手頭的事嗎?別哄我了。”若沖搶過祺王手中的酒壺,自己給自己斟酒。
“別喝這么快,待會兒你該難受了。”
“我已經夠難受的了。”
祺王奪過酒壺,和若沖說:“四哥就那么好嗎?”
祺王提及裕王,若沖眼圈就紅了:“他一點兒都不好,他接觸我就是有目的的,他一直都在騙我。我差點就以為,我能跟著那個人有個家。還好,我沒有全心全意地信任他,要不然我這條小命就玩完了。”
“胡說,看你現在這么難過,你心里都是他。”
“你才胡說呢!今天難過,只有一點點是因為他,我嫉妒他的女人,嫉妒她怎么能過得好那么好,然后就是恨他,恨他把我逼到今天這個地步。”
祺王不樂意地:“你今天過得不好嗎?你也可以和她一樣,只要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