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成箱成箱地送進家門,他還多特地買了一箱珠玉孝敬段夫人。
“多謝母親成全,這箱東西聊表心意,只怕是送得輕了,還請母親收下,也當愿意接受我這個女婿。”
段夫人輕輕瞥了一眼那箱子,并沒什么太大的興趣,但好話還是要說全。
她藹聲笑了笑:“這一家人都當了十幾年,也別跟我見外了,你啊,日后好好待靈兒,我們就跟以前那樣繼續過日子,今日納征,你送一箱東西給為娘的算怎么回事兒,都給靈兒吧。”
荊軻欠身點點頭,又拜了一禮:“謹遵母親。”
段夫人把女兒嫁給他總感覺有點遺憾,便宜那小子了。
不過眼下荊軻復起了青禾軒,又趕跑了威脅段家的私生子,還跟呂家有來往,衛君府上也會點名要吃青禾軒的東西,他這也算是有了些名堂。
最主要就像段然說的,在這世上,能平平安安不愁吃穿地過完一輩子,便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極大的幸福了。
……
……
入夜,荊軻來段靈兒房中幫她燒炭盆。
他坐在榻邊往盆里送鉗子,靈兒就靠在他背后跟他聊天。
自從納采之后,兩人便時常共度睡前的夜晚,直到人定,荊軻才回屋睡覺。
除了還沒成為真正的夫妻,其他的都跟已婚小兩口的生活差不多了。
炭火發出輕微的噼啪聲,隱隱閃著紅光,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甜蜜溫馨。
段靈兒打了個哈欠:“……我想做酒。”
“呵,”荊軻輕笑一聲,放下鉗子轉過身來,“你都提了三回了,我也說了三回了,那就去把白馬酒坊給買回來啊,可你每次話剛出口自己又打了退堂鼓,光想的話,酒坊可是不會自己走回來的。”
靈兒伸著懶腰躺到他懷里,長嘆一聲:“要怎么買嘛,白馬酒坊興盛著呢,吳家夫妻精明得很,才不會像父親那樣犯傻,我聽說那個吳均不是尋常人,好像有官府的關系,所以才能把酒賣到軍隊里……”
荊軻輕輕環住她:“吳均有那種關系么?不是我打擊你,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這個白馬酒坊暫時還拿不下來,太硬了,啃不動。”
段靈兒單指挑挑他下巴:“你得這么想,他都快三十了,實力厚點是正常的,你才二十,我只有十八,實力不如他也沒什么吧。”
他笑著點點頭:“想得開是好事。”
“可是你覺不覺得……這夫妻兩個有點……”
“孤傲?”荊軻脫口而出。
“孤傲是有啦,瞧不起人也是真的,可還有其他的不對勁,很奇怪,吳均快三十了還沒有孩子,可我看他跟他夫人相處得還不錯啊。”
“姑娘誒,兩人的感情哪里是外人能看出異樣的?即使內里爛透了,外表也依然能表現成金童玉女的樣子,貌合神離可不是憑空造詞,況且……孩子又不好強求……唉,不嚼別人家事,時候不早了,來香一個——”
“呃咳、咳。”幾聲假咳響起,“阿軻啊。”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荊軻在她額上輕吻一下,理好衣服過去開門。
“父親。”
段然端了盞小油燈,表情有點不太自然。
他知道這兩人天天晚上在屋里膩歪,也不管了,反正早晚都要同房的。
“找你有點事,跟我來書房。”
荊軻點點頭,不舍地回望了眼靈兒,慢慢合上門,跟段然去往書房。
確切來說,是書房后面的密室。
開鎖進屋后,兩人來到一個大寶箱邊,是荊軻沒能打開的、念念不忘的那個大寶箱。
段然拍了拍箱蓋:“今日納征,這婚就算落定一半,你也算是正式成家了,這里有件東西要交給你,是你父親放在我這里保管的,他說過,要在你真正長大后繼承此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