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安心就是了!”胡絹子沒好氣的回了句。
顧友長險些被他這老婆子的腦回路,給氣了個倒仰。
他這是擔心大兒子會出去惹事嗎?他分明是擔心家里沒個人,又鬧了賊可就麻煩了。
“你……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出趟門,還要跟你報告了?”
“再說了,你將文才一個人扔在家里,萬一那個偷了藥的賊人得了一回甜頭,又想再摸進去偷點別的,可怎么是好?”
顧友長白了自家婆娘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當家的這么一說令胡絹子愣了一下,當即一拍大腿:“哎呀!那可怎么辦呀!”
“我……我這都出來大半個時辰了,萬一那賊人真的又跑進咱們家去,那可如何是好?”
胡絹子只恨不得能長上一對翅膀,飛回家去看看此刻屋里的情形。
尤其得重點關注一下她的錢罐子,有沒有被賊人發現摸了去。
“行了!行了!”
“我也就是那么一說,咱們村子里哪兒就那么多小毛賊了?”
“你快看看,我這次把誰給找回來了?”
“先說好啊!這回你可不興把人再給我打跑了,不然我可有你好瞧的!”顧友長狠狠的瞪了老婆子一眼,側了側身子。
蕊兒這才不情不愿的從公爹的身后,站了出來微微的福了下身子,跟婆婆見了個禮。
“婆婆……我回來了。”一見著婆婆的面,蕊兒的心肝膽都在跟著一起顫動。
胡絹子原來還好奇,跟在當家的身后那小妖精會是誰,卻沒成想居然是跑了幾天不見影子的大兒媳婦。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只恨自己手邊沒有個趁手的家伙。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巴掌就要揮出去,照著蕊兒的俏臉就打算招呼一下子。
可讓她給逮著這小妖精勾搭人了吧!這下子看她還有什么話說!
“哎呀!老婆子,你這是干什么呀?”顧友長這回可算是真真切切的見識到老婆子的厲害勁了。
當著他的面,蕊兒不過是打了聲招呼,這婆娘便像是發了瘋一般,上來就打算給人家一下子。
他急忙攔住了正動手的胡絹子,可不能讓她再將這大兒媳婦給打跑了。
“咱們有話先回去再說,在這個大路上萬一讓人看見,多難為情啊!”
“還得趕緊回去,看看家里有沒有出事。”
顧友長一邊勸著,一邊推著胡絹子快步往家里走去。
他也能理解老婆子心里對蕊兒有多么的不喜歡,可沒想到居然能討厭到這個程度。
幾乎是到了一言不合,就開揍的地步啊!
從前也沒見老婆子是這么個脾氣呀!怎么對待蕊兒,就這樣千百個不滿意了?
看在當家的面子上,胡絹子總算沒有再繼續對蕊兒揮舞著拳頭,可還是用陰狠的目光瞪了她一眼,這才收回視線往家里走去。
“你給我快點兒,磨磨蹭蹭的是沒吃飯呢!”
胡絹子往身后斜了一眼,見蕊兒越走越慢,已經落后兩人五六步遠,不由得火氣直往上竄。
“沒……沒,我這就走快些。”蕊兒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沒辦法,她對這個婆婆的恐懼感,幾乎已經快要深入骨髓,滲透進了她的靈魂深處。
只需要婆婆的一個眼神,她就仿佛覺得自己渾身的皮,都在抽抽的疼。
青磚大瓦房里靜悄悄的,胡絹子出門去等老頭子,居然連盞油燈也沒舍得給顧文才留。
絲毫都不擔心他若是中途醒來了,需要什么東西,身邊既沒個人,也沒有一點兒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