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這是怎么回事兒啊?”我問道。
“這個厭不在那棵老槐樹上,而在那個干尸身上,準確來說應該是在那個上吊繩上,那干尸被人勒死之后封在了樹里,你用釘子釘了樹破了氣便被那干尸給盯上了,你感覺到渾身乏力上不來氣,是因為有個鬼拿著一根上吊繩盯著你要把你勒死,只有你死了他才能夠解脫。”二叔說道。
我一聽頭皮都麻了,傳聞上吊死的人死相是最丑最恐怖的,我可不想要這樣的死法,便對二叔道:“那我解開那個上吊繩就行了對么?確定嗎?”
二叔道:“被吊死的人怨氣都在上吊繩上,你把上吊繩解下來沿著大路走,一定要沿著大路往前走別走小路,你看到第一條流動的水,可以是河流,可以是小溪,但是絕對不能是死水,到那河邊了之后你念叨一聲走吧走吧去你該去的地方,然后把那上吊繩丟進河水里順流而下飄走,流動的水能沖散這繩子上凝聚的怨氣,這厭法也便是解了。”
“那我要是走小路了,或者是丟進死水里了呢?”我問道。
“走了小路你會撞鬼,丟進死水里拿怨氣入水,水屬陰,陰生怨,怨氣越聚越重最后便會有大麻煩,事不宜遲,你趕緊去吧。對了四九,那個李雙城的屋子你也別去了,沒用了。”二叔說道。
還沒等我問原因,二叔便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掛的那叫一個決絕,他在說最后幾句話的時候語氣頗為失望,一開始我還只當是唐宋已經來了這里拿到了那個東西呢,可是再轉念一想才發覺不對勁兒!
二叔的失望是源自于我這次的中厭!
準確的來說,我這次釘這棵老槐樹其實是非常冒險的行為,誰也不知道我到底會不會遭了厭勝,他們說我萬法不沾身其實是一種大致的推測并不能完全作數,那為何二叔當時還讓我這么做?他就是故意想讓我去冒險,想要找我身上的不凡出來!
我爸曾經對我說過,當我出生的時候郭家的人對我報以了很大的希望,特別是我二叔,因為大家都覺的因為我奇特的出生方式會導致我生而不凡,結果在我的童年卻表現一般資質平平,在我爺爺隱居不出的情況下又沒有一個權威人物針對我的未來發表看法,這就導致了我二叔跟我爸之間出現了分歧——我爸覺得我平凡點挺好的,甚至有點反感我接觸魯班教之事,但是我二叔卻一直都想發掘我身上的一些點,找出當時費勁心力生下我能得到什么回報。
所以當我在瞞著我爸去天津之后,我二叔立馬安排我跟唐宋的那次同行,他明知道我根本就沒有能力當那個領隊甚至還有生命危險卻依舊執意如此,就是為了通過這次行動讓唐宋發現我的不凡。
雖然結果的確是有了“那個東西”給我跪下的驚天發現,讓我爸對我坦誠了我的身世,但是這個消息顯然在我爸故意的隱瞞下我二叔并不知情,恢復了記憶的嚴三會跟二叔之間也不再是從前的主仆關系,以嚴三會那看不起任何人的驕傲恐怕也不會告訴二叔這些。
總之二叔這次是決定讓我以身試厭!
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可以避開所有厭勝法!
如果這次釘樹我如同他們推測的那般毫發無損,估計二叔立馬會催促我進入嚴三會的宅子里,可惜我好像跟普通人沒有什么兩樣,剛釘了樹就感覺不對勁兒了,二叔是幫我解開了這個厭不假,其實心里已經對我失望了。
這就導致了二叔說出了那句你別去李雙城的家了,沒用了。
想到這里,我不禁有些凄涼。
我爸是真的把他這個弟弟看透了,他為了所謂的真相和郭家的翻身已經走火入魔,甚至可以置我這個大侄子,老郭家這一代的獨苗苗的生死于不顧!
“要是能這么輕而易舉的就讓你們看透我身上的底牌,我怕是早就被公輸家族給滅了,哥們兒可是以神的身份從那門里清出來的,日后定然腳踏山河斗破蒼穹讓你們所有人都見識見識!”我自嘲一般的自言自語道,說完卻也只能無奈的屁顛屁顛的跑了回去。
當我再回去的時候,卻發現氣氛已經不對勁兒了,以老木匠為首的幾個木匠一個個蹲在地上一言不發,就連黃酥酥都是表情變的古怪而玩味,而那具干尸則放置在那個樹干之內沒有動彈。
“怎么回事兒,誰過來了?”我問黃酥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