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墨年牽著一個小不點,堵在了門口。
說是牽著,其實不然。
覃坖好像很恐懼,雙手并用,抓住覃墨年的褲腿,那條剪裁精良的西裝褲,被捏得皺巴巴,奇怪的是覃墨年并沒有呵斥。
祁月笙臉色一變,先是驚訝,下一秒,蹙起眉。
“覃總怎么在這?”
覃墨年沒回答,覃坖松開他的褲腿,騰挪小腿湊到祁月笙面前,奶聲奶氣,“姐姐,是我鬧著要爸爸來找你的。”
祁月笙不可能蠢到相信,沒有家長幫忙,覃坖自己就能找到醫院這里來。
“姐姐,你身體不舒服嗎?怎么突然跑來醫院了?”
對上葡萄一樣水靈靈的眼珠子,祁月笙醞釀好的那些悲傷情緒都說不出來了。
她摸了摸覃坖的腦袋,“姐姐沒事,馬上就要出院了。”
覃墨年:“你看起來還沒恢復好。”
祁月笙語氣不太好,“我恢沒恢復好,是我的事,與覃總好像沒什么關系。”
覃墨年好像知道自己是她攻擊的對象,悄悄朝覃坖使了個眼神,被祁月笙瞧見。
小娃娃的聲音糯糯的,棉花糖一樣糊住了祁月笙的嗓子眼。
“姐姐,生病的人是不會說自己生病的,你別逞強了。”他抓著她的手臂搖晃。
祁月笙說不出一個“不”字。
僵局被從外面闖入的溫時雋打破。
“覃總好計策,趁著我不在,要聯合小朋友把我未婚妻偷走了。”
那雙原本就冷漠的眸子,陡然冰柱穿身,祁月笙感覺周身的溫度都低了幾度。
覃墨年沒有開口。
溫時雋冷笑:“覃總真想給輕輕一個說法,就應該做好你未婚妻的工作,而不是屢次把她置身危險境地,事后無足輕重地說一句抱歉。”
“溫少言之鑿鑿,事實一切我卻未看見。”
“覃總這是說我撒謊?輕輕剛出院你看不見?”
“所以我才想請輕輕老師去我們家。”
祁月笙頓了頓,意識到就是覃墨年接二連三的接近,才讓舒爾有名義去傷害她。
她握住溫時雋的手,“不用跟他說,我們走吧。”
溫時雋唯恐祁月笙介意他說她是自己未婚妻的事,幸運的是她沒注意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對父子身上。
祁月笙正欲離開,覃坖卻牢牢抱住了她的腳踝。
“姐姐,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溫時雋冷笑,“覃總,這就是覃家教養?”
覃墨年:“不好意思,覃坖沒有媽媽,缺少母愛和母親教育,必定和正常的孩子有些區別。”
他話里話外都是歉意,但實際上,溫時雋并未在他眼中看到任何悔意。
但沒關系。
一個被徹底丟棄的前任而已,他自然有辦法拖住他。
“穆輕輕!”
舒爾破門而入,狹小的病房里,登時站滿了四個大人、一個小孩。
擁擠自不用說。
祁月笙目露狐疑,問的是溫時雋:“舒小姐這么快就出來了?”
溫時雋把球踢給覃墨年:“那得問覃總。”
祁月笙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