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談漾的消息發過來,問他怎么還沒到?
羅文連忙回復,“出了點事,等我到了再說。”
談漾等羅文到后,臉色雙雙陷入凝重。
羅文先開口:“覃墨年來找的我,他懷疑月笙是假死,還查出當年難產血崩的事是假的。”
談漾連餓都忘了,渾身冷汗直冒,“是不是你太緊張會錯意了?”
羅文苦笑,“我也希望是,可他連我開的證明是假的,都查出來了。”
談漾抖著手,“都怪我,為什么這么想笙笙,還去墓地去的那么勤?”
“我承認,我確實想讓她自己發現線索來找我,但我忽略了覃墨年就是個瘋子。活著不讓她好過,死了還一如既往地折磨。”
羅文深深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長地開口,“漾漾,我現在什么都不怕,就怕我們的婚事變成一堆泡影。”
他說得隱晦,談漾卻聽懂了,她立馬甩開他的手。
“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阻礙根本不是笙笙造成的,你沒資格說這些。”
羅文也皺了眉,但聲音仍舊是溫和的:“我知道,可是我也明白,覃墨年想動什么手腳,簡直易如反掌。”
談漾頓了頓,眼眶繼而紅起,“羅文,你是不是覺得,跟我談戀愛很難?”
羅文心疼,知道自己現在說這番話,不異于逼她在他和祁月笙之間做出選擇,自己獲勝的幾率著實不算大。
可他也更明白一個亙古不變的事實——雞蛋碰石頭是一定會碎的。
任由他們如何齊心協力守護這個秘密,在絕對的權勢之下,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為了兩人的愛情,也為了祁月笙找回丟失的記憶,他握緊談漾的手,“勸和不勸分,他們如今有兒子,你舍得讓舒爾去做咱們寶貝干兒子的后媽?”
談漾似有動容,但當年閨蜜跳進的火坑是她萬萬都不愿意看見的。
“讓我好好想一想。”
羅文不逼她,只默默擺好保溫盒里的美食,“先不想那些,先吃飯。”
談漾喃喃,“看來我以后嘴一定要嚴實點。”
事情在緊繃的發展中終于有了一條細小的縫隙,那就是祁月亮主動約祁月笙出去見面了。
祁月笙不知道自己在激動個什么勁,就是莫名的興奮,連出門穿的衣服都是專門去挑的。
等到了約會地點。
祁月亮就坐在不顯眼的位置上,戴著頂鴨舌帽,長腿長腳伸在桌子底下,頭頂的大雨傘罩著他,海風把他的襯衫吹得鼓脹。
祁月笙深吸一口氣,緩緩抬步朝他的方向走去。
目光投過來,正巧是陽光對準的位置,他微微瞇眼。
祁月笙看到他的臉。
上面落滿的傷痕,已愈合幾分。
她緩緩踱步過去,露出一道微笑。
“穆小姐。”
祁月亮蹙了蹙眉,眼里幾分冷漠。
祁月笙眼底的笑意落下幾分,恢復冷靜和鎮定。
“祁月亮。”她現在還沒有適應很親昵地叫他,只能連名帶姓。
“你上次說找我干什么?”他雙手插兜,一副沒耐心又桀驁的模樣。
“我想……找你做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