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時雋站在你這邊,你就能笑到最后。他從來都最是孝順,不可能為了你違逆家人。”
“晚輩記下了。”其實說來,溫夫人比周月薇好對付多了。
溫夫人一看就是有什么說什么,周月薇卻打心底看不起她,就連挖苦的話也是撿著最傷人的來。
溫夫人說了幾句話,就像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祁月笙好像一點不在乎。
離開后,她也和柴莉吐槽,后者道:“也許是裝的吧?”
“裝得還真像,她最好一直不在乎。”
柴莉心不在焉,她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溫時雋把話說那么絕,不就是要她放棄?
“阿姨,你說我是繼續還是索性離開。”柴家不是倒貼的沒頭沒臉的人家,她父親是區里一把手,母親家里做生意,雖沒有溫家那么大,但也是長三角數得上名的企業了。
父母自小教她知書達理,教她禮義廉恥,唯獨沒教她死乞白賴,教她倒貼上趕。
溫夫人眼皮狠狠一跳。
“這段感情我走了九十九步,現在我也累了,那一步不是我邁了就能走過去的。”
溫夫人眼皮一跳,心里一慌,“莉莉,你不能這么垂頭喪氣啊,你最后努力一把,再最后嘗試一下,可不可以?”
柴莉:“您的意思是?”
溫夫人出謀劃策,軟磨硬泡,好歹把溫時雋勸回去了。
當晚,祁月笙接到覃坖的電話,要她陪他吃頓飯。
祁月笙正躊躇怎么告訴溫時雋,他就提前打電話過來,告訴她自己晚上有事,先不過去了。
祁月笙長了個心眼,故作嬌嗔,“是家里的事嗎?”
“是,不過你放心,和柴莉無關。”
柴莉只是代表他身邊那些烏七八糟事情的幾分之一,她對他很放心,不放心的是家里人用在他身上的手段。
人總是在不設防的時候被背刺。
她掛斷電話,打車去了幼兒園接覃坖。
到后卻看見一輛貴氣十足的蘭博基尼停在門口,通體黑色,車型流暢,她心里一咯噔。
車上下來的是周旖,他客氣頷首。
“祁小姐,小少爺馬上就放學。您先稍等一會兒。”
祁月笙點點頭,意有所指地看向蘭博基尼。
“覃總沒來,今晚他有應酬。”
“正好。”
祁月笙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周旖心頭苦笑,多少年了,任由覃總再怎么相求,祁月笙還是一副無動于衷、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
現代人的快餐式愛情,比梁山伯和祝英臺還難的,他就見過這么一對。
他有點替老板心疼。
覃坖蹦蹦跳跳著從幼兒園出來,一臉的歡欣,眼神仿佛掃射燈,在門口洶涌的人流里,準確看見祁月笙的身影,眼睛一亮。
“姐姐。”
祁月笙快走兩步,撫摸他的腦袋,“今晚你爸爸有事,我陪你。”
“太好了,我攢了好多話跟你說呢。”
“什么話?”
“回去路上說。”
小孩子表達欲旺盛,一旦挑起話頭,就輕易停不下了。
而祁月笙聽得津津有味,他的觀點和大人是截然相反的,好奇心最強烈的年紀,一切都值得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