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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祁月笙上樓,過去三分鐘。
覃墨年罕見地不再與溫時雋展開拉鋸戰,他低頭看表,“溫氏的酒店,可有招待客人的客房?”
“沒有,隔壁就是晟秀的酒店,你為什么不去?”這就有點恩將仇報了。
過去發生的事,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
溫時雋還在記恨覃墨年當時半夜突擊之仇,如果不是那一夜,也許他和笙笙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也說不定。
覃墨年今天卻格外好說話,“之前是晟秀對不住溫氏,以后有葉家從中斡旋,何愁我們兩家沒有合作。”
“溫公子雖然不喜歡我,但也不會這么不理智,放著大把合作的機會不要,白白拱手讓人。”
“而且你派去的服務員還沒下來。”
溫時雋一方面覺得覃墨年小題大做,一方面又擔心祁月笙的安危。
雖然女服務員也是他信任的人。
覃墨年就算對祁月笙再不好,倒也不至于想置她于死地,而且在場的溫家的親戚占大半,太多眼睛盯著他,他根本沒機會避開這么多人留意祁月笙的安危,尤其是葉梓萱這樣有火眼金睛的女人。
“這是二樓穆老師房間的房卡。”房卡不是他拿著的,而是由酒店大堂經理,是位辦事很周全的精英男。
“覃先生,請隨我過來。”
這一切交談的發生都沒有避著葉梓萱,不過饒是她再明察秋毫,也揪不出他一點錯處。
只能說溫家家教太好,對于繼承人的培養也舍得花功夫和精力。
不過,真是讓人嫉妒啊。
溫時雋是這樣,覃墨年也是如此。
不知道祁月笙有多大的魅力,能把兩個男人迷成這樣。
今天雖然是她的訂婚宴,風頭卻全被祁月笙占了,想想心里就不平衡。
“在想什么?”手里的香檳杯傾斜,眼見下一秒就要傾倒在她精致的禮服裙上,溫時雋及時出手,幫她把杯子扶穩了。
“謝謝。”葉梓萱回神,唇角一彎,十足的甜美,一點都看不出她剛才正在發呆,“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要去給叔伯們敬酒。”
“對。”溫時雋順著她給的臺階下來,“時間確實到了。”
一輪一輪的敬酒,訂婚宴上酒桌還不算多,也就三十來桌,但就是這樣,也把人累了個夠嗆。
酒過三巡,方才體面恭敬的男經理一路小跑著過來,臉色青白又漲紅,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樣。
“溫總,穆小姐那里出事了。”
“什么事——”
一聲痛呼劃破喧嘩的大廳,一個長手長腳的身體像塊破布般從二樓踹下來,那人身上骨折脫臼了好幾處,躺在臺階處的時候,整個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一個完整的人,像個被擺放成某個姿勢的木偶。
經理的話不用說了,因為樓梯上又走下來一個人,他懷里還抱著一個人,頭臉和上半身都被男士西裝包裹得嚴嚴實實,女人的身體隱約在顫抖。
溫時雋目光落在女孩子的腳踝上。
她穿了一雙白色羊皮的平底鞋,上面有知名設計師的logo,是年初的時候他送的。
他眼睛一痛。
祁月笙不是故意穿來惹他觸景生情的,她只是單純喜歡這雙鞋而已,她不喜歡鋪張浪費。
再看覃墨年,溫時雋見過他生氣,是商場上兩人對峙的黑云壓城,卻不是此刻想要毀天滅地的偏激。
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時,地上那個人轉過頭來,他一臉痛意,齜牙咧嘴,掙扎著從兜里掏出手機,可手被下樓的男人皮鞋踩住了。
他認出來,這人是舒爾的弟弟,舒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