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窩卡在邊角處,他卻沒吭一聲,只鴉青色的眉毛蹙了下,喉嚨里溢出一道淡淡的輕笑。
這笑聲更像是導火索。
祁月笙頭也不回地走。
直到門前,卻有一只手蓋在門板上,結結實實堵住她的去路。
呼吸里,盈滿他身上濃郁的柑橘香氣。
高她大半個頭,祁月笙無需回身,就能感受到把她攏進懷里的龐大身影,幾乎把她完全覆蓋。
“你想逃去哪?”
好像永遠都是無路可逃,祁月笙自嘲一笑,“世界是一個圓,我往哪邊走,都會再次走回你的身邊。”
他寬厚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腦,笑容和煦且殘忍,“你明白就好。”
祁月笙狠狠閉眼,趁他不備,卻重重踩在他腳上,她是用了吃奶的勁,覃墨年默默忍痛,甚至趁他不備抱起她,“你想騎到我頭上?”
雙腳懸空,被人半拎著的滋味不好受,祁月笙瞪他,眼尾斜的如毒蜂的尾針,“今天我不走,就會在你的書房里鬧。”
“隨便你鬧,我話還沒說完。”
祁月笙愣了愣,“什么?”
“葉梓萱出車禍的事,是舒爾做的。”
祁月笙望著他,有些詫異這些話,真的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嗎?
“別這樣看著我,舒爾為了嫁禍舒杰,找葉學霆借車,可沒想到舒杰也不是個傻子,沒開那輛車,最后逃過一劫。”
祁月笙頓了頓,思緒如同河流般灌溉而過,良久才回道。
“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拎著她的姿勢改為抱,她的腰肢貼近他的胸口,溫度是滾燙的,他眼里熾熱洶涌的情意差點要溢出來,“我和誰親近,你看不出來嗎?”
一時間,竟然心跳如鼓,連血液都沸騰起來。
可是祁月笙還是飛快避開了他的目光。
“你打算怎么處置舒爾?”
覃墨年抱著她坐在椅子上,她便順勢坐在他的腿上,男人姿態舒展慵懶,“不打算怎么樣。”
于是祁月笙的目光便漸漸變得鄙夷、凌厲、冰冷。
“這件事是葉學霆和舒爾之間的矛盾,葉梓萱也不會白白吃這個啞巴虧,不需要我們插手。”
“是不需要,還是不想要?”祁月笙試圖在他懷里掙脫,但男人的力量是巨大的,她嘗試幾次,背后起了幾層汗,徒勞無功后最后妥協。
“你可以再等等。”覃墨年抱住她,結實的雙臂擁住她的背。
她嬌小瘦弱,他寬闊挺拔,久違的相擁竟然也顯得格外溫馨。
“覃墨年。”
“嗯。”
“我還可以再相信你嗎?”
“你應該明白,你這輩子逃不開我的。”
“可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那我祝你美夢成真。”
因為他說的這些消息,祁月笙在嘉菱多留了一夜。
與先前一樣,還是她住主臥,覃墨年睡客房。
不知道夜里有沒有人進來過,但早上的鎖是正常的,并沒有任何被撬動的痕跡。
祁月笙一如往日,陪覃坖吃早餐,送他上學。
但在幼兒園門口,還是被周月薇的司機攔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