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葉梓萱的緣故,她一直主動避著他,但這次突然找上門,還是在海邊別墅,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不知道覃總方不方便給我們留出一個合適的空間。”溫時雋眼神謙恭,看向覃墨年的眼里鮮見的帶了乞求。
“不用,他可以是啞巴,不耽誤我們說話。”
覃墨年:“??”
好說歹說讓他留下了,哪怕礙眼哪怕不方便也沒趕他走,只是讓他忍氣吞聲而已,這又有什么大不了?
“方便。”他挑眉,拉開椅子坐在祁月笙身側,手肘半撐,滿臉都是星子,全神貫注地看著祁月笙,嘴巴也沒閑著,只顧著拉仇恨了,“溫少,你只管說你的,我和她聽著呢。”
溫時雋眸子里溫柔的底色飄搖,些許苦澀只隱忍,不發泄。
“不知道葉學霆被舒家冤枉的事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祁月笙:“聽過。”
她頓一下,“但這件事和我沒什么關系,具體要怎么做還是要看你們的態度。你來這一趟,是葉小姐支持你過來的嗎?”
這就是祁月笙為什么讓覃墨年坐在身側的原因了,溫時雋馬上就要成家,他代表的不光是溫家的態度,還有葉家的。
“你猜對了。”溫時雋苦笑。
“我相信葉小姐會給出公道的判斷,我相信她。”祁月笙微微一笑,抿茶的間隙,看見一只手伸過來,提起茶壺,澆在茶寵身上,纖長分明的手指曲起,動作利落而漂亮。
她不自覺投注了視線,被對面的溫時雋看到,心底的苦澀更濃了。
“希望你把我的話轉告給葉小姐,我就不留你了。”
祁月笙送客的意思很明確了,溫時雋望著眼前繚繞的煙霧,眼尾是翹起的一抹紅,“我這就走了。”
說心里沒感覺當然是假的。
但人不能既要又要,尤其身旁還坐著一個超會吃醋的男人,他才剛幫了自己不少忙,做人忘恩負義寡廉鮮恥。
“劉媽,送客。”
傭人陪在溫時雋身后,“溫先生,我送您。”
溫時雋禮貌頷首淺笑,“有勞。”
“人都走遠了,眼睛倒也不必盯得這么牢吧?”男人小聲蛐蛐,祁月笙聽著收回視線,默不作聲白他一眼。
“你這是什么意思?”覃墨年頓時怒了。
“或者你想仗義執言,幫舒爾討回公道?”
他“哈”地笑出來,帶著濃濃諷刺意味。
“我什么都不想。”
“你覺得說不想就可以不想嗎?”
覃墨年被氣笑,“你真的不可理喻。”
“那你別理。”
覃墨年甩袖起身,椅子腿拖拉地面發出刺耳聲響,跟裂帛的聲音似的。
祁月笙沒回頭。
覃墨年剛出客廳,周旖就迎了過來,“覃總,夫人讓您回去一趟,說小少爺生病了,吵著要見爸爸。”
覃墨年皺了皺眉,“撥過去問問。”
“是。”
電話撥通,是周月薇接的。
覃墨年不掩飾對周月薇的涼薄態度,“小坖睡了嗎?”
“睡了,發燒,家庭醫生剛給打完點滴。”
他擰眉,語氣略帶責怪,“怎么發燒了,是傭人沒照看好,還是您的失誤?”
周月薇深吸一口氣,語氣也變得硬邦邦的,“換季感冒很正常,這點事你要怪罪到你媽頭上?”
“我只是問問,您別太激動。”
“我不激動。”周月薇冷笑,“我心寒。”
“建議你快點回來,最好別一個人。”說完,直接把電話摔上。
覃墨年頓了頓,轉眼找祁月笙談這件事。
“怎么不早說?快點。”
與覃墨年不一樣,祁月笙不會上來就興師問罪,而是首當其沖地心疼自己兒子。
一下車,車還沒停穩,祁月笙就往老宅沖。
正在喝茶的周月薇聽見動靜,臉色變得極快,憤怒起身,“你自己回來的……”
祁月笙頓了頓,迅速冷靜下來,“覃墨年送我回來的。”
“墨年呢?”
下一秒,“媽。小坖怎么樣了?”
周月薇心里的火被憋住了。
“在樓上,剛睡著,你們動靜小點,別把他吵醒了。”
覃墨年拉著祁月笙的手上樓,聲音回蕩在樓梯間久久不散,“知道了。”
夫妻倆坐在床頭,覃坖沒醒,兩個人便小聲交談,“要不把他接回去吧?”
祁月笙心里愿意,但又怕周月薇不放人,遲疑道:“孩子跟著我照顧不方便,再說他還發著燒,來回跑也不利于痊愈。”
覃墨年點點頭,沒說話。
祁月笙看著兒子的面孔,腦子里想的卻是這些接二連三的破事,她的心情都寫在臉上。
思量許久,她道:“祁鵬有消息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