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爾愣了好久,終于點頭,“行,你問,我知無不言。”
“當初你告訴我,覃墨年是為了你才去輔導班打工的,是嗎?”
舒爾臉上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當然不是啊。但凡有腦子的就應該知道,他一個富家公子,根本不缺零花錢,要是想給我買禮物,用得著去打工嗎?”
祁月笙怔住了。
是啊,這么簡單的道理,那她為什么之前想不明白呢?
“況且那時候,舒家和覃家生意上多有往來,我們兩家的雙方父母,都是同意彼此在一起的,光明正大的事,何必要阻攔?能讓他紆尊降貴,一分一分去賺的,只有不被承認的你吧?”舒爾說出這些話,心里五味雜陳。
都羨慕富家女的生活,覺得她們含著金湯匙出生,卻不知道她們一出生身上就背負的責任,更不知道,這些責任成為她的枷鎖,也成為了她后來居高臨下對付弱者的利器。
祁月笙整個人麻木到無法動彈。
良久,“所以,為你過生日,送你手鏈的事,也都是假的了?”
舒爾:“對啊,那都是我糊弄你的,我利用了你的自卑,結果那么輕松,你就相信了!”
她劇烈的嘲笑聲,在祁月笙大腦上空盤旋。
“后來,他跟你解釋過,你卻不信。但凡你有一次相信他,他也不會跟我在一起。”
祁月笙:“你們是怎么在一起的?”
舒爾當年欺騙了她,覃墨年耿耿于懷,怎么還會答應和她在一起?
甚至后來她出國,覃墨年對她念念不忘,直至再回國,為了和舒爾在一起,答應她提出的離婚。
舒爾不以為然地笑出聲,“有時候并不需要真的談過,身邊朋友隨意的一句傳言,就能把假的吹成真的。”
祁月笙喃喃,“所以我就是被流言欺騙了?”
舒爾搖搖頭:“也不能全怪你,你還是太單純了,不知道這個圈子里的腌臜,玩不過我很正常。要不是有覃墨年保你,嫁進覃家那三年,你的苦頭將會吃不盡。”
祁月笙:“是臧婳幫的你?”
舒爾默認了。
祁月笙待了接近半小時,是祁月亮的到來,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看著門外高大的弟弟,臉上掛滿擔憂,祁月笙笑得極為勉強,“月亮,你怎么來了?”
“你出事,告訴漾漾,不告訴我?”
祁月笙看著眼眶紅了的弟弟,嘆了口氣,“沒有,我這不才醒沒多久,下床走都不利索。”
祁月亮情緒些許失控,“那你還下床亂跑?”
被當成背景板的舒爾難受地翻了個身,轟倆人離開,“快走吧,我這不是你們姐弟倆敘舊的地方。”
祁月亮:“你!!!”
祁月笙拉住弟弟的小臂,“我們回我的病房說。”
好容易忍到走去走廊,祁月亮氣不順,“她差點害死你,你還跟她心平氣和地聊天?應該直接把她送進去才對。”
“冷靜!”祁月笙無奈地拍拍弟弟的肩膀,“以她現在的傷勢,根本沒法進監獄,怎么也得等她的傷養的差不多才行。”
祁月亮冷哼,“誰知道這次是不是還是某人在背后使關系?”
祁月笙失笑,“如果真的走關系,你姐現在就該躺在太平間了。”
“呸呸呸!”祁月亮捂住祁月笙的嘴巴,不讓她亂說話,“你現在比之前瘦了好多,舒爾真是個瘋子,居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非要跟你玉石俱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