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服我的父母。”在優雅音樂的背景聲下,兮夜無奈開口。
覃墨年情緒平靜:“猜到了。”
“你好像很擅長揣摩人心。”連日來的加班,讓兮夜累得難以喘息,對覃墨年也沒什么好臉色。
覃墨年雙手交叉,摩挲著空蕩蕩的無名指,余光不時望向那個身著天青色旗袍,披散著長發的女孩。
漫不經心開口,“你還是之前那個選擇,不愿意退步是嗎?”
兮夜素來云淡風輕的神情一皺,堅決道:“我絕不會讓步。”
“那就只能退婚了。”覃墨年雙腿交疊,翹起二郎腿,情緒平和。
兮夜抬眼瞪他:“你剛才沒聽懂我說的話?”
覃墨年:“退婚是要退的,但不是你說服你爸媽。”
兮夜輕諷地瞥他,“說的就好像你能說服伯父伯母似的。”
覃墨年若有所思。
當初確實寄希望于兮夜,因為她脾氣剛硬,眼里揉不得沙子,這段關系由她做主結束再合適不過。
但事實證明,兮夜的脾氣,脫離不了父母從小的耳濡目染。
兮家父母從小對她嚴格,把控著她的學習和事業,一直到博士畢業,才開始張羅她的婚事。
那時她已經年近三十,身邊很多適齡的小伙子都已經結婚,起初相親還本著合眼緣,后來發現越挑眼光越高,不單嫁不出去,還得罪了不少人。
這不,臨近三十五歲大關,兮家父母終于找到覃墨年這個金龜婿,女兒也終于不挑了,他們當然要千方百計地促成這段婚事。
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兮家父母都不在意,要知道,像覃墨年這個年紀的男人,有哪個會白紙一張呢?
但有過一段婚姻和一個孩子也沒關系,又給他們的婚姻留下另一個隱患,他們卻是怎么都不能接受的。
所以兩位德高望重的高校教授,才會不顧臉面,親自跑去祁月笙家里,想讓她回心轉意。
只是很顯然,兩人都失敗了。
兮夜更無法違抗父母的命令。
思索良久,捋清關系,覃墨年才緩緩道:“我也不能保證說服我的父母,所以需要我們通力合作。”
“事實上,我叫你出來,也是這個意思。”
他說完,祁月笙手里的曲子也正好結束,他收回視線,親手給兮夜倒了一杯咖啡。
兮夜:“你有什么打算,直說就行。”
覃墨年:“如果我們不聯姻,你父母一定不會放過你。”
兮夜嗤笑,不屑一顧道:“女人不是必須囿于后宅,女人不結婚也不會老死在家里,我不恨嫁,是我爸媽害怕。”
覃墨年露出欣賞的神色,“那我給你介紹相親對象怎么樣?如果相上也能擺脫你父母的催促。我也能逃過一劫,怎么樣?”
兮夜頓了頓,思索許久,對于要結婚的是誰,她倒是不在乎。
“可以,你確定了約個時間,我們盡快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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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月笙退到后臺,才換下演出服,就有一種想要強烈嘔吐的欲望。
說不清是不是因為看到剛才的一幕造成的。
她摸著肚子,勸自己不要因為那點事跟自己過不去。
只是下一場演出可能撐不住了。
她需要盡快回去休息。
場地的老板是位很有俠義氣的人,應聘的時候就對她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