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漾的消息來的很快,她跟在姑姑身邊長大的,彼此親近。
“嘉禾沒提過這回事啊,”姑姑打了個哈欠,“保姆數量沒多也沒少,工資也沒多發一分,怎么了漾漾,你怎么突然打電話問姑姑這個?”
對表妹陸時惺無法說出的話,對姑姑當然也沒有辦法開口,她隨便編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看向充滿期盼的閨蜜,談漾苦笑一剎,“看來只能問我家的保姆阿姨了。”
沒有一個女人不愛八卦,保姆阿姨也不外乎如是。
不管是光明正道,還是旁門左道,阿姨的力量都可以把各種信息搜羅來。
祁月笙焦灼地絞緊手腕,喉嚨發干,等待著談漾轉述保姆阿姨的回復,卻很不幸的等來了談漾的搖頭。
“阿姨說沒有保姆阿姨加入,家里也沒有多可疑的人,會不會楚夏娟去的不是我姑父的房子?”
“也許是的。”祁月笙嘴上雖然這樣回答,但還是魂不守舍。
談漾也笑不出來,姑父好找,姑父家的人口也好找,姑父朋友家的人就不一定了。
她該怎么不引起姑父的懷疑而打聽到他朋友家人的消息呢。
談漾的臉色比祁月笙的還難看。
祁月笙都不忍心讓她操心了。
談漾卻執意道:“這件事我不能幫你,誰還能幫你?”
楚夏娟就是只鉆地的老鼠,平時看不見她禍害什么,等看到被咬爛的莊稼,就知道還有她在隱隱作祟。
“別管了,我給你想辦法。”談漾拍了拍祁月笙的肩膀。
打聽到這回事的時候,祁月笙正在跟陸時惺磨合,西方樂器和東方樂器共同演奏,總不可能和天然片區的一樣自然順暢。
就像在國外求學的人和在國內讀大學的人截然不同一樣。
談漾打來電話,祁月笙必須是要接的,陸時惺卻守在她面前,一動不動,隱隱有對峙的趨勢。
祁月笙躲開她,往后臺走,陸時惺也緊緊跟著,陰魂不散。
她撥開簾帳,下一秒就合上門。
陸時惺被她擋在門外。
隔著重重的敲門聲,祁月笙跟談漾對話。
她確定了楚夏娟就是在姑父朋友家做保姆,甚至具體到每天她出門買菜的時間。
談漾給她出主意,“明天找個時間去看看?”
“好。”話說完也早已心事重重。
她愣神許久,卻沒想到,轉身打開門,陸時惺還在,她瞪大雙眼控訴,“你認識我表姐?你跟她說我壞話了?”
談漾并沒告訴過陸時惺的身份是她的表妹,是以祁月笙剛知道的那一刻,很是一驚。
不過兩人既然相處不來,現在又查清楚楚夏娟和陸家沒什么關系,她倒也不必自討苦吃,自己給自己找事。
她撒謊也不打腹稿,“你聽錯了,我怎么可能認識她?”
陸時惺張著嘴,手指指著她半晌,許久才放下,深吸一口氣,自己平復心情,“我想你也不可能認識她。”
祁月笙冷淡“嗯”聲,轉身與她擦肩而過。
當天晚上下班,覃墨年來接她,男人臉色浸染寒霜,格外不平易近人,自從住在一起之后,祁月笙還是頭一次發現他這么冷淡。
她察覺到不對勁,所以多問了一句,“怎么了?”
“于玲玲那出事了,咱們晚上過去一趟。”路上,祁月笙問清前因后果,于玲玲高燒不退,現在燒糊涂了,而白天周旖發給覃墨年的視頻,被于玲玲不小心看見,她承受不了打擊,所以才會暈倒。
發燒這種事,也許是憂慮太多導致的。
祁月笙和覃墨年到醫院,于玲玲仍舊戴著氧氣罩,兩個人一人一副口罩手套,都做好看望她的準備。
病房里機器滴滴滴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