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駕駛位的覃墨年聽了,臉色緊繃。
遠離鬧市,前方車輛很少,車速越來越快。
祁鵬的話,怎么會不讓人浮想聯翩?
“追祁月笙的人有誰?”他冷冷開口。
這可到祁鵬得意了,“顧資,一個大畫家,就是他把我接到杭城來享福的。”
沒聽過。
于玲玲也沒聽過,但她不想讓祁鵬耽誤覃墨年開車,尤其是他還坐在主駕駛的后面。
“您眼里的大畫家,多大才算大,真出名那我們怎么不知道?”
祁鵬僵了僵,他只知道在這個繁華都市里,顧資有自己的畫室,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已經很是難得。
覃墨年:“到了。”
小芽在的地方,是一座荒山,前后不見人煙。
地勢崎嶇,人跡罕至。
開車根本上不去,摩托車或者自行車的也許可以。
但共享單車沒有設立,村民也找不到一位,只能徒步上去。
祁鵬自詡上了年紀,沒力氣也不喜歡運動,走走停停。
于玲玲:“您這么懶的人,何必把小芽丟去山頂?”
“就是山頂才沒人查啊。”祁鵬道,“反正我又不去。”
于玲玲到了山頂,才知道不光他不去,平時根本沒人去,只有放羊的牧民每天上一趟山,給小芽帶點吃的喝的,確保她不死就行。
帶的東西也不是什么熱飯熱菜,大都是涼餅涼水,硬的都咬不動。
但不耽誤小芽每天都吃得干干凈凈。
比起餓死,味道和感受都變得遲鈍了。
于玲玲沖上前,叫女兒的名字,小芽坐在角落里,披頭散發,滿臉臟污,緩緩抬起頭。
但關押她的房間是一個石頭房子,沒有窗戶和門,只有一個小洞,上面貼了鐵片,通過插銷來控制開合。
于玲玲把插銷撥開,掀起鐵片,才終于看見女兒的臉,但她睜開眼看著于玲玲,眼里全是陌生。
于玲玲嗚嗚哭出聲。
孩子最開始被拐,到現在已經有三年,如果不是這些年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見女兒一次,大概也認不出這是她的小芽。
只是小芽這么多年沒見過她,當然對她這個媽媽異常陌生。
于玲玲解釋自己的身份,“我是媽媽,小芽我是媽媽。”
小芽聽見,跟木偶一樣,眼里沒什么多余的情緒。
自打被拐走,她就被送去各個地方,遭受的盡是虐待,沒人教她知識,也不能接觸外面的世界,她現在甚至連一個小孩有沒有爸媽都不知道。
于玲玲愣住了,過了好久才意識到這點。
“沒關系,我是來救你出去的,小芽,你以后不用住在這種石頭房子里了,我帶你去住干凈的屋子,有新衣服,還有熱飯熱菜。”
小芽把這些聽懂了。
眼睛一亮。
“真……真的嗎?”
于玲玲:“當然啊,媽媽這就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