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雋的事,比我想的要艱難。”祁月笙沒想到他生病,一整個家族的運勢和布局都要改變。
但細想想,又覺得和晟秀的安排大同小異。
這種大家族,從來都不缺覬覦的繼承人。
相反,一個優秀的繼承人下臺,會有數不清的人選爭先恐后地爬上來,為了這個位置,為了背后的名利地位,爭得頭破血流。
祁月笙覺得可怕,卻又不得不承認,現實就是如此。
所以以人度己,放到覃墨年身上,只會心疼加慶幸。
談漾:“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好不好?你得往好的部分看,所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歷史書都承認的規律,不是個人能改變的。”
“所以也不要把這個枷鎖背在身上,小心你承受不住。”
祁月笙頓了頓,終于點頭,“好。”
可還是心事重重待到下午,就忍不住給覃墨年打去電話,當時他沒有接,十分鐘又打過來,“怎么了?”
聲音雖然冷,但是細聽,還是能察覺到透露著一絲關心,祁月笙便也控制不住,先軟了嗓音,“溫時雋的事,你知道嗎?”
覃墨年擰眉,“你說哪件事我知道?”
祁月笙:“在國內召開記者發布會的事,這件事你知道嗎?”
覃墨年:“不知道。”
祁月笙深吸一口氣,“那你今晚回來嗎?”
覃墨年:“那你希望我回來,還是不希望我回來?”
祁月笙:“這還需要我說嗎?”
覃墨年:“那你等我,晚上八點左右到家。”
掛斷電話,祁月笙只覺得呼吸急促,面色潮紅,額前背后都冒出一層薄汗。
自從上次見面,現在大約二十天過去了,而她現在也出了月子,她是個普通的女人,身體當然也會叫囂著對丈夫的想念。
奈何另一個人不是這么想的,讓她整日獨守空房,實在可惡。
“夫人,先生給您訂的新一批高定已經到了。”
傭人過來傳話,祁月笙猛然在沉思中回神,想到覃墨年最近雖然沒落了,但半個月一次的訂貨時間依舊沒變,那點怨懟很快就煙消云散,轉化成對他的惦念。
“有沒有賬單,我想看一下。”
菲傭阿姨皺著眉頭一想,然后搖頭,“沒有呢,先生都是直接讓人來送的,一般都是先生提前付好款項,之后再讓商場的人送來……”
祁月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菲傭阿姨糾結片刻頷首道:“是的,不如等先生回來,夫人問一下先生?”
祁月笙點點頭,“好的。”
夜色朦朧似紗,淡淡薄霧籠罩,祁月笙哺乳完,就下樓坐進客廳的沙發里,安安靜靜地等待著覃墨年的歸來。
她穿著輕薄,和這個季節的天氣相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