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有德在半夜的時候被送了回去。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進紀大管家的門就發瘋。
到處亂打亂砸,嘴里還發出了嗚嗚嗚啊啊啊的驚恐叫聲。
紀婆子趕出來的時候,好好兒一個大宅子外院,已經被紀有德打砸的差不多了。
她哭天喊地,“我的兒,你快點安靜下來啊。”
眼睛看不見,嘴巴不能說的紀有德,一只手上還沒了幾根手指頭。
他對著撲過來的紀婆子就是一頓打踹。
前院正在鬧騰著,后院又有一大堆丫頭,驚慌失措的往前面跑。
一邊跑,一邊喊,“小娘又發瘋了,快跑啊。”
這個家是待不了了。
紀大管家家里的下人,都恨不得趕緊離開這里。
只要紀婆子能賣了他們,把他們賣去哪里都行。
留在這個充滿了邪氣的地方,他們早晚有一天,不是被紀有德的小妾砍死,就是被紀有德打死。
或者出門被紀大管家那些姨娘的家人們打死......
鼻青臉腫的紀婆子,終于受不了了,她沖到了紀府的面前,
“老爺,老爺您救救我們家吧。”
紀淮和紀長安一早正要出門,去參加帝都城詩會。
剛巧就被紀婆子給撞上了。
穿著一身黑色錦繡外衫的紀長安,冷眼看著紀婆子披頭散發,滿臉都是傷的樣子。
她回頭看了一眼,跟在紀淮身后,如普通丫頭一般伺候著的童子鳶。
童子鳶微微一顫,上前兩步,站得離紀淮近了一些,輕聲的說,
“老爺,詩會要遲了。”
她這幾天不遺余力的勾引紀淮。
在沒有任何外力的阻撓下,紀淮還是第一次領略這些勾人手段。
以前但凡有丫頭腳滑,不小心往他的懷里倒,都會被旁邊的下人伸手攔住。
丫頭也會很快被帶下去。
可是最近紀府的下人懶怠了很多。
尤其是王嬤嬤生病,被挪出了紀府出去休養后。
下人們對他多有疏忽照顧。
于是童子鳶時不時的,就會往他的懷里倒。
晚上還會進入他的書房、寢房伺候他穿衣讀書......
那些只有兩個人,完全沒有人打擾的時候,童子鳶的勾引手段是這么的明顯。
明顯到紀淮一眼就能看出,童子鳶想要干什么。
他一開始是惱怒的。
后來,莫名的也沒有把童子鳶趕走。
雖然紀淮每次都會呵斥童子鳶一頓,但是卻并沒有讓童子鳶去做別的活兒。
他以為自己表現的很明顯,他不接受童子鳶的勾引。
可是他的態度放在旁人的眼里,已經有了一種不可明說的暗示。
童子鳶還在他的院子里,依舊可以進出紀淮的書房和寢房。
她依舊可以伺候紀淮的衣食住行。
這就已經不用說得很明白了吧,成年人,該懂的都懂。
童子鳶爬床,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經過童子鳶的提醒,紀淮雖然有心要問一問紀婆子,到底是什么事兒。
但也著急赴詩會。
“阿爹,女兒會讓人將紀婆子帶下去,問問清楚他們家是否遭了難。”
紀長安乖順良善的說。
雖然紀婆子一臉的急切,跪著爬過來,就要表達什么。
但紀淮被女兒和童子鳶這么一勸,當即點頭。
他在童子鳶的貼心攙扶下,進了前面那一輛馬車。
一看趕車的人,居然換了一個。
“小人雨水,田叔說自己今日頭重腳輕,讓小人頂一天的班。”
雨水長相憨厚老實,眼神還特別的單純干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