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說明元家的人,太想拿捏紀長安了。
黑玉赫坐在榻上,單手放在紀長安的肩上,他看著枕在腿上聽小調的夫人,
“那就把他趕走?”
紀長安道:“得講究點兒技巧,吊著他的胃口。”
紀長安吩咐青衣,“就說我乃深閨未出嫁的姑娘,不能見外男。”
“讓元啟宇回去吧,有事書信往來。”
元啟宇怎么肯?
他屢次三番的想要見紀長安,就是為了尋個由頭和紀長安拉近距離。
好不容易等到紀長安從紀府里頭出來,他找這個借口追來這里。
與紀長安商討聞家事是小,想要問問紀長安,什么時候簽那封《納妾書》才是真。
青衣的話說完,元啟宇就要往二樓的包間里頭走。
“事關重大,現在不是講究男女大防的時候。”
元啟宇打算用個強硬些態度見紀長安。
元家已經連續多日,沒有收到紀家鋪子里的銀子了。
那個洪掌柜的來鳳酒樓,因為給白鶴樓賣餿臭膳食的原因。
如今來鳳酒樓的名聲滂臭。
甚至因為好幾筆大訂單的流失,導致來鳳酒樓還得賠償別人大批的銀子。
元家這些年被紀家養的鋪張浪費成了習慣。
一段時間沒有從紀家收上來賬,他們還能撐住。
可是長此以往,元家人會越來越捉襟見肘。
之前元啟宇說要納紀長安做妾,他阿爹阿娘都反對。
但最近幾日,他阿爹阿娘的口風有點兒松動了。
大家都覺得,現在紀家的生意這么不穩定,還是要把紀長安給弄進元家來看著。
銀錢的來路才穩妥。
所以元啟宇想要告訴紀長安,這是一個進入元家的好機會。
他不想紀長安錯過。
可紀長安不見他,他這話就無從說起。
元啟宇要強行進入包間,被赤衣抬手一推,就往后退了兩步。
立春呵斥元啟宇,
“放肆,我家大小姐豈是你想見就見的?聞家人要告我們大小姐,那便丁對丁卯對卯的走章程便是。”
“地契乃是我們紀家祖上傳下來的祖產,聞家人是有幾個良心敢睜眼說瞎話?”
“正好也教帝都城的人都看看,究竟是聞家人有理,還是我們紀家有理。”
“大人私下來見我們家大小姐,引人詬病不說,便是真心想要幫我家大小姐的,也該知私相授受會毀人清譽,大人卻還非要往我家大小姐的包廂里湊。”
“是何居心?”
立春的嘴皮子厲害。
黑玉公子人在包廂中,間或還能傳出幾句與大小姐說笑之聲。
立春要維護大小姐的閨譽,便不會讓任何外人沖進包廂里去。
除非立春死了。
元啟宇被立春一陣搶白,十分的惱怒。
他要拿權勢壓人,青衣立即雙手叉腰,擋在了立春的前面。
緊接著,雨水從側方轉身,抬起頭來,垂目看著矮他一個頭的元啟宇。
真要硬闖,那元啟宇就闖闖看。
“呵......嗯......輕點兒捏......”
輕笑聲,自包廂中傳出,帶著嬌嬌的吟聲。
還有男人低聲的誘哄,
“......一會兒......晚上再......進去看看,可以療愈......”
元啟宇的身子一震,臉色頓時黑如鍋底,他怒聲喝問,
“里面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