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冰華看向付懷楹,眼中滿是冷淡的探究。
嚴冰華語氣冷淡:“此事確是嚴陽這個當掌柜的不稱職,既如此,換個掌柜便可。”
看樣子這事打算就這么過去了?只料理了一個紫鳶。
紫鳶為何敢在天香閣和嚴陽廝混,恐怕這其中還大有文章吧。
付懷楹斂下眼底的深意,溫溫柔柔道:“既是陪嫁鋪子,又怎好讓母親替我操心。自從嫁進了侯府,我便知道操持這一家上下有多不容易,母親既要操心自家事務,還得替女兒管理鋪子,著實辛苦了些。”
“還有那些陪嫁丫鬟的賣身契,母親不若一同給我了罷?”
“若是紅袖紅菱她們也如紫鳶一般有了心儀的男子,我也好做主成全一樁姻緣。”
付懷楹露出一抹微妙的笑意,卻讓人挑不出錯。
嚴冰華倒是沒想到,有段時間不見付懷楹,竟變得伶牙俐齒了起來。
往日付懷楹回付府,一向是她問什么對方就答什么。
從沒有像今日這般,一番話將她堵得一句話都反駁不得。
偏偏今日付懷楹還就不讓她說話,一個勁道:
“都怨女兒從前沒注意到,總讓母親替我操持鋪子。府中事務繁多,母親一時間顧不得女兒陪嫁鋪子的事也是正常。”
“若是父親知道此事,我定會替母親求情,此番是嚴掌柜一人的責任,與母親無關。”
嚴冰華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這個死丫頭,竟也會威脅起她來了?
不過一個庶女,要不是她的疏月沒福氣,侯府夫人又怎會落到她頭上。
還真當自已是主子了?
...
被架到火上烤的嚴冰華只能將陪嫁丫鬟的賣身契一一交給付懷楹。
等付懷楹走后,嚴冰華氣得直接砸了一套茶具。
跪在大廳中央的嚴陽看見她發了如此大的火,嚇得一眼不敢發。
“蠢貨!”
嚴冰華指著嚴陽的腦袋,怒不可遏:“豬都比你聰明三分!”
偷歡偷到鋪子二樓去了!還是大白天大下午的時日!還只讓一個店小二在
“表、表姑母,我錯了,我真錯了......我、我也不知道今日侯夫人會來店中啊——”
“別喊我表姑母!也別喊她侯夫人!”
嚴冰華肺都要氣炸了,胸口一起一伏。
她讓紫鳶出去替她盯著給付懷楹的這些陪嫁鋪子,誰知道竟和在天香閣中當掌柜的嚴陽廝混到了一起!
這下好了,連紅菱的賣身契也到了付懷楹的手中。
“夫人,您消消氣。”貼身嬤嬤端來一杯溫茶水:“紅菱那丫頭從小就是咱們院中的人,不會那么輕易就倒戈的。更何況紅菱不蠢,怎會將自已干的事告訴二小姐呢。”
嚴冰華重新坐回軟椅上,看著下人收拾地上的狼藉,嘴里喃喃:“可我總覺得,那丫頭不似從前了....”
亦或者,從前付懷楹不過是藏拙?
“定是這些年侯夫人的身份喂大了二小姐的野心。”
站在一旁替嚴冰華扇風的貼身丫鬟雀梅道:“從前夫人待她也不薄,換做其他主母哪還有庶子庶女的活路呀。”
雀梅憤憤不平:“飛上枝頭變鳳凰,竟忘了這可是夫人和老爺給的恩惠。”
嚴冰華的神色從憤怒一點點轉為悲傷。
雀梅便知道,夫人這是思念大小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