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剛此等敗類,留之何用?簡直是我大梁朝廷的恥辱!”
“陛下圣明,必須嚴懲,否則難以平息民憤,難以告慰數萬城卒!”
“如此貪墨之徒,不嚴加懲處,如何能讓這滿朝文武引以為戒?”
“臣附議!”
“臣等附議!!!”
臥槽,禁軍什么樣子誰不知道?這特么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徐平捏了捏下巴,饒有興致的瞥了眼不遠處等薛剛。
一時間,各種指責與謾罵接踵而至,群臣紛紛上奏彈劾,落井下石。薛剛臉色變幻,雙拳緩緩握緊。他掃了眼蕭良圖,隨后上前一步施禮。“陛下明鑒!末將從未挪用糧餉,至于那賭債,那賭債……末將,末將……”
“夠了!!“顧應痕緩緩起身,目光肆意掃視著殿內眾人。“薛剛,你身為禁軍統領,卻私德有虧,如此品性,如何能統率禁軍,戍衛京司?如何能讓陛下和太后放心?
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另選賢能之士接掌禁軍,確保我大梁根基穩固,安然無恙。
至于薛剛,必須依法嚴懲,以儆效尤!”
“你……”薛剛眉頭一挑,雖昨日已收到神秘來信,如今親眼所見,更讓他內心暗藏殺意。
”爾等這話倒是說得好聽!”徐平不緊不慢的邁出一步,微微拱手。“所謂欠債還錢,自是天經地義。只不過,此乃薛統領與本少保二人之事,卻不知與諸位何干?”說著,他側目看向周圍群臣,旋即扶了扶刀柄。“爾等有誰沒去過天上人間?還是說,爾等去得,他薛剛就去不得嗎?“
此話一出,殿內瞬間激起千層浪。
徐平腦子里是漿糊做的?他和薛剛那么多的舊怨,此刻出來替他說話?還是說,他想借機拉攏?薛剛乃墻頭草,勢利小人,簡直就是荒唐。
念及此處,顧應痕眼神一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徐少保這是何意?是要包庇一個聲名狼藉的賭徒?薛剛之罪,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難道徐少保要公然違抗眾意,與這滿朝文武為敵?”
聽聞此言,徐平卻是不慌不忙,神色鎮定自若。“鎮國公好大一頂帽子!薛統領雖在天上人間揮霍家財,那與你有何關系?他攔著你不讓你來揮霍了?
陛下、太后,薛剛在職多年,為朝廷戍衛皇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正所謂“功是功,過是過”,豈可因一時之過,便將往日之功悉數抹殺?
況且,僅憑幾封彈劾奏章,便要革除一位禁軍統領,如此草率行事,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若今日只憑只言片語便要處置薛剛,他日朝中大臣豈不是人人自危?長此以往,誰還敢為陛下盡心盡力?”
\"素聞徐少保能言善辯,今日本相倒是見識了。\"說著,蕭良圖廣袖拂過玉階,手中笏板高高舉起。\"禁軍統領薛剛耽溺賭坊,于天上人間旬月間豪擲百萬兩白銀!\"說著,他緩緩展開朱砂批注的賬冊。\"就憑他這微薄的俸祿,敢問諸位大臣,這銀子從何處來?
據查,今歲禁軍糧餉支用異于往年三十萬余萬兩,若非挪用,銀子去哪了?
陛下,太后,此等蠹蟲盤踞禁衛,實乃社稷心腹大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