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今夜只偷兩樣:
一、朱鮪的忠;
二、李軼的命。”
說完,紅線“咻”地放長,他整個人像一尾赤鯉,滑進黑霧,直奔洛陽城。
洛陽外城,因連日“雙簧”折騰,守卒晝夜輪值,早已黑眼圈+打盹。
墨云風貼地聽更鼓——
“咚——咚咚!”
鼓點剛落,他躥到西北角樓。此處墻磚年久裂口,磚縫長野草,像給夜賊遞梯子。
紅線甩出,纏住女兒墻一尊鎮獸脖子,借勁一蕩,人已過護城河,“噗”地落地,比貓還輕。
守卒甲正低頭點煙(鄧晨贊助“火折子”),恍惚覺得有人影,再抬頭——只剩草搖。
“眼花了?”
“肯定,繼續睡。”
朱鮪的“忠”字核心,不在兵符,而在——
他每天早拜的“更始帝鎏金牌位”。
牌位供在府衙小閣,外有鐵鎖,內有家兵,閣頂懸鈴鐺,貓走過都“叮當”。
墨云風早踩好盤子:
-閣外巡邏:每半刻一圈;
-家兵:兩人,一老一少,老的眼花,少的貪杯;
-鈴鐺:共九只,紅線可穿其孔,系死。
子時正,他潛到小閣屋脊,倒掛金鉤,紅線如游絲,依次穿鈴口,打成“靜音結”。
隨后吐迷魂香,閣內兩人哈欠連天,抱矛坐地就睡。
墨云風滑梁而下,借月光看見牌位——
高九寸,厚一寸,上書“更始皇帝神位”,右下角小字“忠臣朱鮪奉”。
他咧嘴一笑,把q版更始畫像蓋上去,卷走真牌位,空架子留原處。
臨走,又摸出一塊玉佩——
正是李軼常掛腰間的“螭紋青玉”,白天被鄧晨用“五糧液+十貫錢”換得。
玉佩穩穩當當掛在牌位前,像給更始帝上供。
墨云風順手拿朱鮪毛筆,蘸紅印泥,在墻上留行草書:
“更始歸天,忠臣兩斷;
玉為證,李為叛。”
落款畫——小烏龜背“鄧”。
卯初,朱鮪照例洗漱、焚香、拜君。
一推門——
家兵橫倒,香灰冷;
牌位空,玉佩晃;
墻紅字,像血刀。
“啪!”
朱鮪雙膝砸地,腦瓜子“嗡嗡”的,一瞬間,忠、孝、節、義全碎成渣。
“李——軼——!”
怒吼穿破晨霧,震得屋脊鳥群“撲啦啦”飛起,像給更始帝送葬。
親兵涌進來,見將軍目眥欲裂,紛紛拔刀:
“搜!全城搜!挖地三尺!”
玉佩被呈上,朱鮪一眼認:“李軼的!我去年壽宴見他佩過!”
副將李樂小聲:“將軍,也許是栽贓……”
“栽贓?他玉佩長腳自己跑到我神龕?!”
朱鮪提劍出門,鎧甲都來不及穿,殺氣騰騰直奔李軼府。
李軼正做夢——
夢里他成功洗白,朱鮪與他把酒言歡,突然,更始帝從棺材坐起,指著他喊:“玉佩賊!”
他被嚇醒,還沒喘口氣,家兵破門:
“將軍,不——好——了!朱將軍帶兵圍府!”
李軼腿軟,連滾帶爬出門,迎面撞見朱鮪。
朱鮪把玉佩砸他臉上,“當”一聲,玉碎,額角見血。
“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