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沒動。
秦征知道沈清棠能聽見也不勉強,隔著門板問:“你也在京城長大,就沒聽說過當今圣上還是皇子時的風.流韻事?”
沈清棠搖頭。
過了會兒不見秦征回答,才想起來兩個人隔著門板,秦征看不見,又把門拉開一條縫,“沒有。我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甚少參加各種宴會,怎么會聽說?”
原主倒不是這么安分,主要三房沒有話語權,重要的宴會,除了那種需要全家出動的都輪不到她。
而需要全家出動的大場合,往往比較隆重,一般不允許高談闊論。
她只有幾個相好的小姐妹說些無關緊要的風花雪月。
京城里重要的秘密,跟她無關。
“季家在沒落之前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權貴。季宴時的二舅曾經還是當今圣上的伴讀。當今圣上還是皇子時出宮相對容易,經常往季家跑。
一來二去跟王妃……就是季宴時的母親……”秦征不自在的清清嗓子。
小時候他可以無知無畏的把聽到的秘辛說出來,如今長大了,再說這些實在有些難為情,“算是青梅竹馬。
季家人當時也睜只眼閉只眼。畢竟以季家的地位嫁皇子也夠格。只是誰都沒想到,當時的皇帝也就是先帝會因為忌憚季家把季宴時的母親封為和親公主遠嫁西蒙。”
沈清棠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還有棒打鴛鴦的戲碼。
季宴時的大舅是武將,心疼妹妹,一路高歌猛進,拼死打進西蒙。
說起來不過一句話的事,可季宴時大舅做到這件事用了足足五年。
五年,已經足夠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先帝暴斃,當今圣上繼位。
天子繼位后,做過最任性的一件事大概就是不顧朝臣反對,立季宴時的母親為妃。
卻又不夠任性,只敢把王妃留在跟西蒙和北蠻接壤的云州。
“嘖!”沈清棠撇嘴嫌棄。
先帝這種行為哪是救贖?純粹為了一已私欲將季宴時母子囚禁在王府。
想到之前李婆婆講的那些事,沈清棠氣不打一處來,“先帝既然爭,為什么又要薄待他們?”
“唉!”秦征長長嘆息一聲,“這就要說到我當初口不擇言傷害季宴時的事了。”
他小時候就在女人堆里長大,最會哄女人開心。
三言兩語就哄得府里的丫鬟和嬤嬤把季宴時有關的傳言都告訴了他。
其中有真也有假。
有一個傳言說的是,季宴時也許不是當今圣上的孩子。
沒準王妃在回來時已經懷了西蒙君王的孩子而不自知。
沈清棠倒吸一口涼氣。
所以,當今皇上是因為猜忌才薄待季宴時母子?
秦征摸摸后腦勺,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內疚,“我那會兒年幼無知,自認抓到了季宴時的把柄,跑去罵他是父不詳的野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