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面子情都不肯做的,難為你要怎么自我催眠,才能把他們當成親人了。”
宮尚角愣住,臉色漸漸由紅轉白,垂下眼簾不看她了。
鄭昭昭喝了口茶,小嘴又開始叭叭:“虧你還自詡多智善謀心明眼亮,怎么一回到族里就變成了傻子瞎子?
一個家族的延續和發展,確實需要有人奉獻、有人妥協。
可是哪個正經家族,會去打壓自家能力強貢獻大的族人,會單單逮著哪個族人拼命壓榨,單單逼著哪個族人步步退讓?
那不是看重,那是欺負人。”
宮尚角呼吸一滯,喉結滾動,睫毛顫動。
鄭昭昭放緩了聲氣:“宮二先生,一味不計回報的奉獻,只會把人慣成理所當然向你索取的寄生蟲、白眼狼。你明明很介意努力卻換不回尊重和公平,為什么非要騙自己說你不在意?你這么好欺負,欺負完了提一句大局你就認了,人家不欺負你欺負誰去?”
她長出了口氣,起身過去將宮尚角的穴道解了,不去看他的表情,只有些意興闌珊地擺擺手,道:“我想說的說完了。宮二先生若是不喜我的冒犯,堅持要做家族沒心氣的賺錢工具,往后咱們就只論生意,莫提私交了。我不是能任由朋友在泥沼里一點點沉下去,還能什么都不做的人。”
她轉身離去。
宮尚角低著頭呆呆地坐在那里,像塊石頭。
天色由明變暗,他不發話,誰也不敢進院子。
不知過了多久,宮尚角眼睫微顫,一滴眼淚落在了黑色刺金的前襟上。
他抬起頭看看空空如也的對面,又看向沒有收拾的棋盤,紅著眼眶喃喃:“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走掉,這也叫朋友?”
話是那么說,嘴角翹起就沒能壓下去。
他動手將棋子一顆顆撿起,放回棋罐里。)】
冰層里,宮尚角終于明白,那個宮二為什么會表現得像是被灌了迷魂湯一樣,無視鄭昭昭的危險性,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她,將她請進宮門,盡己所能給她最大的信任,放任弟弟親近她。
哪怕時不時犯疑心病,也不過玩鬧一般,跟她斗兩句嘴就過了。
一個跟他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僅僅因為是朋友,將為他解除痛苦的承諾牢記于心,不惜冒著斷交的風險也要罵醒他……
如果這都不算正直,那怎么才算?
如果正直的人都不值得信任,那他該信任什么樣的人?
沉迷愉快地吞噬了警惕,宮尚角垂下眼簾,耳根發燙,眼眶泛紅,嘴角卻壓都壓不下去,心里也暖和得緊。
即使仍不忘提醒自己,那個世界的昭昭和這個世界的昭昭不一樣,這個世界的昭昭跟他沒有交集,宮尚角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期待。
沙發區里,宮遠徵全神貫注地研究改進新學會的技能。
他已經不再滿足于唇瓣貼著唇瓣摩挲的感覺了。
無人引導、不得其法,他便模仿章雪鳴最初的做法,逮著她的嘴唇就是鳥啄式的一頓“啾啾啾”。
章雪鳴被他啄得想笑,唇瓣微啟,下唇就忽然被他叼住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