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機場人員,從這兒到他助理發給我的那個位置不是很遠,打車比較方便。
八十塊錢的打車費,我們三個人。
也還好。
上車后我和他的助手聯系上。
然而他說王浩今天特別忙,我說沒關系,可以不用管我們。他給我的地址是酒店,這次直接把確切的房號跟我說了。讓我請前臺幫忙用備用卡開門。
我帶兩個孩子落地時是晚上九點。
酒店就在旁邊,顯而易見。這是個鬧市,吃住行方便。
我們沒急著去房間,先帶孩子吃東西填肚子。
“媽媽,王叔叔不來找我們嗎?”
兒子問。
“可能要晚一點。他在忙,別催。”
“好吧。那我們現在去睡覺覺了嗎?”
我點頭,帶他們兩個在酒店前臺拿到房卡,上電梯。
“一會兒好好睡覺,明天一早醒來就能看到了。”我說。
“媽媽,爸爸離這邊遠不遠?”女兒問。
這話……像是一根針突然插進我的心臟。說實話,如果不是女兒提醒,我真的真的壓根兒就沒往這方面想……
白云區。
張建所在的位置一開始就是白云區,只是后來他換了廠子,到東莞那邊去了。
我不知道從這過去要多久,但我知道現在我們在廣東的地盤上,不可能太遠。
想見總是能見上。但……
他不知何時從讓我日夜倍受煎熬,牽腸掛肚的角色變成讓我壓根兒想不起來的人。
兒子和女兒都一同舉目看著我,等我回應。
“對,爸爸也在廣東,但這次媽媽出來得急沒這么多時間,那邊沒機場也不是很方便。下次如果時間充足媽媽帶你們去見見,行嗎?”
兩個孩子雖沮喪,卻也不鬧。我心里卻有點發堵。
凌晨兩點四十三,孩子們睡著了,我得到助手給的消息,下樓直奔大堂。
電梯門開,隔著一段距離我一眼看到王浩坐在淺咖真皮椅上,他背對著我,在最遠一側、最不起眼的角落。
背影都透著孤冷。
他助理拿了吃的,像是餅干和水。瞅到我后及時打了轉。
悄無聲息的往我這邊走來。
我皺眉迎上去,憂心忡忡的問:“發生什么事了嗎?他怎么這個樣子?”
“一言難盡。”
“簡單說說?”
“那人存心報復,當年浩哥讓他吃了點苦頭,原本是想讓他好好悔改,誰知道這小子偽裝太好,之前大家都好商好量的,結果這次踩著浩哥痛點下死手。”
“他怎么搞的?”
“悄悄偷換我們貨品,全都是劣質不安全的,想毀掉我們品牌口碑。”
“有證據嗎?”
“拿到了。”
“那直接告他們呀!”
他搖頭。
在我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他湊近一些,悄悄和我說:“混黑社會的,浩哥原本想大家私下解決,各退一步,大不了以后不合作了。
那邊死咬著不放,他們混賬起來不走人道的。
拿你和霞姐威脅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