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飛馳了兩個時辰后,座馬都已疲乏,喘息聲在夜色下突顯,隊伍為首一少年主動降低馬速,引領著人馬勒停路邊。
不遠處,有一處河流,一片小樹林。
“這里離泉州城只有十五里了,修整一下,都人困馬乏。”
少年從馬上下來后,一邊姿勢有些艱難的活動著周身關節,一邊交代身后諸人。
此一行人,正是從大夏南邊澳門往北折返的甘棠一行人。
自澳門北還,日夜兼行八十余里,將至泉州。
“王爺,您身體還撐得住吧?”
昨日與邵寰一起陪甘棠去澳門踩點的裴綏湊到甘棠身邊,打招呼問安的聲音都在發顫。
裴綏畢竟六十多歲的老人了,自從和赤陽道長一起深入四川,組織南武林群豪搭救甘棠以來,已經有八年年之久。
原本甘棠根據其武功特點,安排老人家到南洋軍隊做搏擊總教頭,但老人故土難離,又舍不得江湖刀頭喋血的暢快,拒絕了甘棠的提議。
這幾年一直都在襄陽王府作為護衛統領。這次南來老頭又堅持跟來,其理由是松松脛骨,不然這老胳膊老腿都生銹了。
這一路行來,吃了老大的苦,也不知他此刻心中是否后悔……
甘棠活動完發僵的雙腿后,又開始松快上半身的肌肉骨頭,聽聞裴綏之言,他笑道:“還好,這兩年有空閑時間都用在練習騎馬。老英雄老當益壯,反而是我們這些年輕人經不起折騰。”
聞言,同行之人有幾個跟著暢快的笑了起來,其實這次歇息,是甘棠為照顧裴綏的,畢竟六十多歲了,體力怎么和年輕人相比。
隨行而來的穿天猴路鐘聞言欽佩道:“王爺果然不凡……唉,卑職到底比不上大人神武,連續趕了一個多月的路,三千里云和月啊,如今只這么一動……哎喲喂,就覺得一身骨頭都不是自己的了。不過心里舒坦,嘿……”
甘棠頓住了動作,側眼看去,呵呵笑道:“果真?”
路鐘忙賠笑道:“怎敢誆騙王爺?雖然這段日子是苦了些,可縱橫天下的感覺卻是之前十幾年都不曾有的。憋屈了這么久,眼見又能有兔崽子送上門來給我們練練手,就算身體再苦再累,心里也高興!”
甘棠聞言不置可否,看了看周圍,除卻已經開始埋灶做飯的親兵外,其他南武林高手中一部分人下明暗哨警戒預備,點了點頭。
蒲壽庚之流,當年不過一阿拉伯普通海商,因善于經濟,大夏有海納百川的胸懷,不已其身為異族之人,被朝廷委以市舶司重任,不但不知報恩,反而貪腐朝廷的海關錢財,私通海盜,截取過路的海商,而且貪圖享樂,其府苑竟然有九進之大。
按照中華幾千年的定制,只有皇宮才能建九進,親王到候的爵位才能建七進院落。在皇家眼中這個過錯怕是還要大于以上幾罪,在他們眼中這樣逾越形同謀反。
就所調查資料顯示,這些海關人員都已經變質,成了與地方官紳大戶勾結,為虎作倀乃至為害一方的毒瘤。
萬死亦難辭其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