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自己只是個工具人,就連自己看中的長子祥熙都沒有發言權,比不上那幾個貼著她跪坐的中年男女。
孔虹山再次假笑著恭維道:“公主運籌帷幄,虹山自愧不如。”
果然王寶儀的臉上多了抹笑容,看著孔虹山和孔祥熙道:“你們是我的丈夫和孩兒,事成之后自有你們的皇朝富貴。”
孔虹山和孔祥熙恭敬地恭維著,這話他們信,因為王寶儀看中的從來都是她心心念念的藍蠻國!
對占據中原的大魏只有將其趕出淮北,復辟舊國的打算,至于大魏氣數完結后誰主中原?
他們并不在乎。
這就是自己這么多年忍辱負重為她籌謀的原因。
藍蠻國?
一個小小的少數民族建立的小國,女尊男卑的蠻族小國,讓她復辟了又能如何?
就那么幾個人,給她們廣大的地盤她們都管理不過來!
可她們能給他當王侯的機會!
自己這些年可沒白白虛度,天下間他孔虹山的親生兒女,小的十歲,大的四十多歲,更別說孫子孫女了,哪里是這個老女人能比的?
而且,離開了南蠻,大魏還是信奉男主外、女主內,那些看上去是她的心腹之人,可并不都是支持她的。
就在京城膽戰心驚地進行著悲壯的皇室葬禮時,南面的戰報軍情以及各種折子雪片一樣飛往京城。
千篇一律,不管怎么開頭,街尾都是十萬火急的求援!
十月初八,太上皇、太皇太后、太后出殯的日子,南方宿遷、鹽城兩郡百姓起義。
郡守不鎮壓,反而跟著手下的幾個縣令一起帶領百姓,聯合郡副守備,殺了守備將軍,帶著百姓,帶著軍隊,一起往州府挺進。
淮安府知府拉響警戒,四處求援,但南方的鹽城也發生了民變和兵變,求救無望,只能向西南的淮陽府和阜南府求援。
但不巧的是,同時他們淮安府也收到了淮陽府的求援信件。
好像一下子之間,整個淮北十幾個府城瞬間都被自己下轄的郡縣圍堵了。
京城的葬禮匆匆結束,御書房內站滿了面容麻木的官員。
瑞興帝面色蠟黃,雙眼失神地趴在龍案上,小喜子蹲在龍椅旁都扶不正他的身形。
廖華低眉沉思了半響,看著許謙道:“不知西山伯的兵馬如今在哪里?還有多少兵馬和糧草?”
許謙緩緩道:“兩日前的軍報,西山伯的五萬人馬還剩四萬二,糧草只夠半月之用,兩天前在鶴壁,這兩日是否轉移暫且不知。”
眾人看著側面的輿圖,鶴壁離淮安千萬里之遙,急行軍過去,至少也得八九日,淮安、淮南等府城八成等不到西山伯的救援了。
廖華又問:“鎮東軍可有軍報?”
許謙:“無。鎮東軍鎮守東面海岸,活動范圍不準離開駐兵地百里。宿遷和鹽城兩郡都不是鎮東軍能干預的地方。
尤其鹽城,離東海岸也就二百里,背后之人是看準了這點才敢策反鹽城軍民,這是對朝廷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