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她口中的“華郎”了。是什么樣的男子,才能擄獲寶寶錦兒的芳心?耿照好奇心起,沒怎么細想,脫口道:“你丈夫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才能娶到這么好的寶寶錦兒。”
符赤錦微微一笑,低頭不語,繼續替他整理衣衫,氣氛一下便冷落下來。
耿照自知失言,訥訥抓了抓頭,既心疼又懊悔;符赤錦既作若無其事狀,再說下去只會越弄越僵,沉默似是唯一的解方。他安靜片刻,忽想起一事:
“是了,寶寶錦兒,你知不知道“化驪珠”是什么?”
符赤錦斂起嬉戲打鬧的神氣,肅然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這三字是帝門的大秘密,你打哪兒聽來的?是那騷狐貍么?”
耿照說明五絕莊所遇,為掩去珠子被吸入體內一節,同時顧及《奪舍大法》的秘密,故省略開盒之事未提。在符赤錦聽來,億劫冥表自還在莊內密室之中。
“弦子帶回這個線報,五帝窟那幫人該樂歪啦。”
她美眸一亮,明明是精神大振的模樣,口氣卻仍是冷冰冰的,尖翹的瓊鼻中輕哼一聲,抱臂冷笑。“只可惜你二人出入密室之后,岳宸風那廝多疑深沉,必定改變藏寶處,終究是一場白忙。可惜!”
耿照倒沒想過自己的刻意隱瞞之中,竟有如此漏洞,強笑道:“五絕莊的機關中樞我見過,知道還有什么地方能藏。既要犯險,起碼要知道化驪珠是何物,若只是金銀珠寶一類,就免了罷。”
符赤錦搖頭。
“我有言在先,在我心中,沒當自己是五帝窟的人,才不管她們死活。”她正色道:“但化驪珠牽涉太大,我不能對你說,這自也不是信不過你,你自己問漱玉節好了。我只能告訴你:失卻此珠,帝窟純血絕矣!你說嚴不嚴重?”
耿照蹙眉道:“既然如此,還是得盡快走一趟蓮覺寺才好。”
符赤錦道:“是呀是呀,你救了騷狐貍的蠢女兒,人家正翹著毛尾巴等你呢。”
耿照明明覺得這話不妥,但她一本正經比手劃腳,說得有鼻子有眼,腦海中不由替漱玉節的端莊形象勾上了一蓬毛茸茸的翹尾巴,“噗”的噴出一口茶。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靜默片刻,一齊捧腹大笑。
“你……你這話真是太缺德了!”
“你笑得這么大聲也很缺德啊!”
◇◇◇
兩人稍事整理,連袂而出。染紅霞的艙房位于第五層甲板,自是男賓止步,一出房門,便見李錦屏守在轉角廊間,遠遠見得二人,瞇著彎月兒似的杏眼迎上:“典衛大人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