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彥之撫頷沉吟。“這是聲東擊西、藏葉于林之法。旁人只道這小乞丐是舍君憑掩人耳目之用,身分被揭便隨手棄之,同喬裝改扮用的衣著道具渾沒兩樣。萬萬料不到,舍君憑會將至齊藏在邊貝身上,也虧那火浣天衣輕不起眼,沒教人給捜了去。”
耿照忽然舉手發問。“前輩特意說了火浣天衣和舍君憑之事,莫非…………兩者之間,有什么緊要的關系?”
蠶娘露出滿意的笑容。“聰明的小子!來,讓蠶娘捏捏臉。”
“明明是他說的,為什么捏我的臉啊?”染紅霞欲哭無淚。
“…………關系大了。”捏足了癮,蠶娘斂起笑容,幽幽嘆了口氣,這回可不像在開玩笑。
“要是我當時就明白過來,把前因后果想通了,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這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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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丹書終究是治好了杜妝憐。
是夜,他想盡辦法將半裸的嬌美少女裝上小舟,悄悄劃上湖心小島,讓呂墳羊確認解救之法。呂墳羊沒花多少工夫,便說“行了”,卻在胤丹書跪聆之際,提出條件交換。
“昨兒我以隔空勁力將你抓過來時,你使的那路拳法,是何人所授?那人現在何處?帶來見我,我便教你救治這丫頭。”
胤丹書面有難色。“前輩,我曾發下毒誓,不得泄漏此事分毫,請恕晚輩難以從命。還是…………我替前輩做別的事,當作交換可好?答應別人的事,總不能出爾反爾的。”任憑呂墳羊威逼恐嚇,只是不從。
呂墳羊耐性耗盡,適逢太陰之氣極衰,火蝎燥毒最盛,心智大受影響,輕易便走極端,邪笑道:“你忒寶貝這小丫頭,是看上她了罷?瞧老子將她千嬌百媚的小臉蛋兒燒成一團黑炭,大伙兒一拍兩散!”狹孔中忽生異力,竟將趴在胤丹書身后、俏臉煞白絮絮嬌喘的杜妝憐凌空扯起,一把揪了過來!
胤丹書從小到大,每逢月頭月尾之交,見過無數次烈焰沖天的奇景,知他的火勁不足開玩笑的,忍痛一躍起身,以背門擋住狹孔,及時將飛捅過來的杜妝憐飽個滿懷,但覺胸膛壓上兩團既綿軟又極富彈性的嫩肉,雙臂本能一環,合于她腰臀之后,觸手膩滑,難繪難描,連撥了凈水、瑩潤發亮的精磨大理石地亦無法匹敵,光滑到不可思議的境地,偏又溫熱香暖,半點也不冰冷。
為她療傷時不曾有過的異樣旖旎,攫取了血氣方剛的少年。
他被少女撲至的勢頭一推,背脊重重撞上灼熱的石壁,“嘶────”冒起縷縷煙絲。胤丹書肺里空氣彷佛一股腦兒擠出,忍著焦灼沒喊出聲,咬牙低問:“有…………有沒受傷?”懷里滑嫩的半裸少女遲疑片刻,搖了搖小腦袋,悄聲低道:“…………我數到三,你便讓開。”亮出藏在身后的利剪。
────你到底有多喜歡捅人啊!
胤丹書看得都肉疼起來,直想吼回去,心知若無這段插曲,剪子原本是準備招呼誰的,低道:“莫亂來!里頭燙得能把剪子熔成鐵水────”顫著嗚嗚低咆,若非咬緊牙關,怕要放聲痛叫。
狹孔另一頭,呂墳羊狠笑:“好嘛,好逞英雄不?炙塊你自己的背肉讓你們小兩口嘗嘗。”轟的一聲,孔中噴出烈焰,胤丹書終于慘叫起來,仍死死護住少女,堅持不讓。
焰舌轉眼呑噬了他的上衫發根,卻無法燒毀“鶉衣”,不僅如此,原本灰撲撲的、看似臟污陳舊的密織衣布,在烈火下反變得潔白如雪,瑩然生輝,令人難以直視────“這是…………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