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灼后知后覺,一通百通,倏然解開了所有的疑惑,原來是自己想岔了,這一局不是譚老爺給他布下的。
既已猜到對方的目的,他自然不愿坐以待斃。
申屠灼艱難地撐坐起來,四下環視,打算先找點茶水來解渴。
吱呀——
這間屋子的門推開又關上,窸窸窣窣的聲音漸漸臨近,昏黃的燭光中映出一抹倩麗的身影,依稀可見那鮮艷輕薄的外裳半褪在肩。
四目相對。
譚安芙先是一愣,而后嫣然笑道:“灼公子貪杯醉酒,不曾想竟醒得這般快,倒顯得是安芙怠慢了呢。”
——
申屠灼倚靠在床頭,聞言冷哼一聲:“區區果酒,能把我醉成這樣?芙娘子未免太小看我這個紈绔了。我是哪里得罪了譚家,惹得你們要給我下迷藥?”
譚安芙溫柔地坐到榻邊,深情地說:“灼公子誤會了,你明知我對你情根深種,偏偏鐵了心要拒絕我,半點情面都不留,我不過是想再與你清清靜靜地見一面,也好傾訴衷腸。”
申屠灼氣笑了,看看自己綿軟的四肢,又看看榻前的香爐,質問道:“芙娘子當真舍得下臉面,你管這叫情根深種?”
“灼公子何出此言?”譚安芙故作傷心,“我不過是個求而不得的癡心人,若你也同我一般求而不得,便能懂我為何出此下策,甚至不惜賭上自己的名節了。”
“我求你別賭,我可不想給你的名節當籌碼。”申屠灼心想,誰說我不是求而不得?可我再怎么求而不得,也不敢像你這般行事,否則肯定要被阿嫂腌制了埋沙子里風干。
“灼公子當真要如此無情?”
“又是迷藥又是紅酥,芙娘子沒少逛黑市啊。”不想再跟她虛與委蛇,申屠灼問,“你究竟想對我做什么?”
事已至此,譚安芙也裝不下去了,干脆挑明了說:“買迷藥的明明說能讓尋常男子暈滿兩個時辰呢,沒想到灼公子醒得這么早,害我什么都沒來得及準備呢。”
望著她裸露的半個香肩,申屠灼道:“你想準備什么?該不會真想用這種手段逼迫我與你春風一度吧?到時候找上我家去,再逼迫我阿母認下這樁親事?”
“灼公子這不是都心知肚明了么?”譚安芙也受到了紅酥香的影響,春心萌動,燥熱不已,她又褪下另外半邊外裳,俯身在申屠灼耳邊呢喃,“委身于你,我自是心甘情愿。難得有紅酥做媒,灼公子何不隨性而為呢?”
“芙娘子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申屠灼咬牙忍耐,額頭滿是汗水。
不是他不想擺脫紅酥的控制,這香他也不知自己聞了多久,想來已經浸透了。他是在等迷藥的效果徹底散去,才能有力氣推開送上門來的譚安芙。
迷藥被紅酥的效用沖撞,經由汗水溢出,倒是散得更快了些。
譚安芙越發肆意,柔荑在他的耳后、脖頸、胸腹處一一拂過,動情道:“灼公子,你就成全了奴家吧?此事于你于我,又有什么壞處呢?”
申屠灼側頭避開她的唇舌,努力握了握拳。
天殺的,不會真要給阿嫂當姊夫了吧!
下章:灼公子怎么跳河了?</p>